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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蟬拿出兩瓶礦泉水回到客廳,蔣祈樹睡得很沉,不像是會說胡話的樣子。

她把水放在茶几上,找到他的臥室,從床上抱起一團深灰色的被子,蓋到他身上,準備撤離時,手被他緊緊攥住。

梁蟬趔趄一步,膝蓋抵在沙發邊沿,上半身前傾,離他很近:「蔣祈樹,你醒了?要不去床上……」

「睡」字尚未說完,微張的嘴唇就被攫取了,兩人的位置頃刻間顛倒。

天旋地轉間,梁蟬成了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心臟怦怦跳,唇瓣發麻,像一隻任人揉捏的玩偶。

過了許久,一隻手撥開蓋住她額前的髮絲,她掀開眼皮,是他漆黑迷醉的眼。

第63章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空氣裡彌散著酒味,並不難聞,帶著甜甜的櫻桃味,彷彿夏日提前來臨。

梁蟬也像被灌入了一杯櫻桃味的雞尾酒,在甜蜜中沉醉,耳邊一道低微的呢喃,卻如驚雷炸響:「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什……什麼?」梁蟬瞬間清醒。

蔣祈樹熱烘烘的臉埋在她頸窩,一邊吻一邊痛苦地吐露心事:「是不是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梁蟬聽得似懂非懂:「蔣祈樹,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很清醒。」喝醉酒的人通常喜歡強調自己沒醉,蔣祈樹也未能例外,「我心裡清楚。」

「你清楚什麼?」

房子裡靜悄悄的,他喘息的聲音很大,跟鼓風機一樣:「你是不是要跟我說分手……我就知道,你只喜歡他。不喜歡他不行嗎?」

梁蟬無話可說。

李傲然的預判有誤,蔣祈樹喝醉酒的確會說胡話,說的卻不是「他要跟她分手」,是「她要跟他分手」,兩者意思差太遠。

「等你清醒以後我再回答你。」梁蟬伸手推他,「現在,從我身上起來,我快喘不過氣了。」

有些話現在跟他說也沒用,說不定酒醒就忘了,那她白說了。

醉酒的人沒有道理可言,蔣祈樹被她推開自己的舉動傷到,更緊地摟住她的身體。他的手臂宛如兩條藤蔓,牢牢地纏住她,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梁蟬。」他哽咽著叫她。

梁蟬仰著脖子艱難地應了一聲:「嗯。」她沒開玩笑,真的喘不過氣了。

「梁蟬。」蔣祈樹的嘴唇擦過她的耳際、脖頸,如同燒紅的烙鐵留下一個個滾燙的印子。

梁蟬困得不行,上下眼皮在打架,耐著性子應他:「怎麼了?」

蔣祈樹「趁醉行兇」,理智全無,憑著本能作亂,手指掀開身下的人的毛衣,微涼的空氣鑽進去,面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梁蟬頭皮一緊,腦中蹦出「酒後亂性」四個字,正想不顧一切掙開蔣祈樹的懷抱,他自己倒先停下來。

蔣祈樹一雙眼被酒氣暈染得過於晦暗,他定定地望著她裸露的一小片腹部肌膚,呼吸停滯,空氣都凝固了。

梁蟬渾身上下一陣陣發麻,還沒意識到他在看什麼,直到她文身的部位傳來指腹輕輕摩挲過的觸感,她心裡一驚,想要捂住已經來不及。

不過,很快她就放鬆下來。

只是一個圖案,沒什麼。

她暗暗地想,除了文身師,沒人能看懂那隻蟬以外的東西,幾根波浪線條而已,她曾經當它是風,在別人眼裡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梁蟬的蟬嗎?」蔣祈樹指尖劃過那隻栩栩如生的蟬,喃喃自語。

梁蟬聽到他這麼問,心裡莫名的有些難受,不想他盯著此處,拉下毛衣蓋住。蔣祈樹的手按在文身處,憑著感覺劃過那幾道飄逸的線條。

「這是……風?」他猜的。

梁蟬愕然,忘了該有的反應,整個人如一條被拔掉腮的魚,靜靜地躺在砧板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宣判。

「這是風吧。」

蔣祈樹又說了一遍,不再是疑問,是肯定的語氣。

宿醉的後遺症非常強烈,尤其對於酒量不怎麼樣的人來說。蔣祈樹一覺睡到第二天傍晚時分。

客廳的窗簾沒拉,夕陽如同橘子汁潑進來,照得人眼睛痠痛。

蔣祈樹跟昨晚一樣的姿勢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厚被子,鼻息間一股散不去的酒氣,經過一夜加大半天,由最初的糖漬櫻桃味發酵成爛紅薯的味道。

公寓裡僅他一人,蔣祈樹偏過頭,茶几上擱著兩瓶礦泉水,他隨手撈起一瓶,半撐起身子,擰開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