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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蟬一怔,不確定道:「邵先生?」

他這是怎麼了?那種聲音,總覺得像是人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發出來的。

「你在學校嗎?我過去找你。」邵霖風嗓子沙啞依舊,幾個字眼低低地在寂靜的夜裡傳來,如刮過樹梢的淒風、落在傘面的冷雨,「我有話跟你說。」

梁蟬蹙起眉,出來忘了穿外套,她一手環住胳膊抵擋寒冷:「我不在學校,恐怕不方便見您,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好嗎?」

「我想現在就見到你。」

「可是我……」

「定位發給我,我去找你。」

本是不容置喙的話語,他卻沒有了從前的氣度,而是帶著卑微的乞求。梁蟬從未聽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一時躊躇。

電話結束通話,梁蟬神情怔然地轉過身,一道黑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來到她身後,嚇得她肩膀一抖。

第57章 你真狠心

梁蟬「做賊心虛」的樣子被柳甄收進眼底,她雙手環臂,微挑的眼尾漫出兩分輕嘲:「我都聽見了,你在跟一個男人打電話,你還說你現在不方便見他。」

柳甄是蔣祈樹的好朋友,哪怕梁蟬看出她對自己展示出明晃晃的敵意,也不想跟她有什麼衝突:「有點冷,我先回屋了。」

她越過柳甄時被一把擎住胳膊,柳甄怒道:「你轉移話題,心虛了是不是?」

旁邊就是游泳池,梁蟬可不想在初春的寒夜裡掉進去喝涼水,她好聲好氣道:「我想你誤會了,跟我打電話的是長輩,問我在哪兒,我說不在學校,不方便見面,僅此而已。你先放開我好嗎?」

柳甄不信她,手指抓得緊緊的:「梁蟬,你不要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很好騙!你接電話的語氣根本就不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

梁蟬沒想到她這麼難纏:「你到底想說什麼?」

「離開阿樹。」柳甄不跟她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只要你離開他,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梁蟬聽到這話第一反應不是生氣,是想笑。柳甄是有多幼稚才能說出「不再出現在他面前」這種話。她以為世界是沙盤,而她是沙盤的指揮者,可以任意操控別人嗎?

「我和蔣祈樹是一個學校的,就算我們沒有交往,也不可能完全不見面。你這個要求很難辦到。」梁蟬佩服自己還能認真跟她交流。

柳甄顯然對她的回答不滿意,皺起眉:「你不樂意就直說,少來這一套。」

梁蟬打了個噴嚏,凍得瑟瑟發抖,後悔沒穿件外套,她不想再感冒了:「你能鬆開我嗎?有事進去說行不行?」

柳甄不依不饒:「我就一個要求,你離開阿樹。」

梁蟬頭疼,這位大小姐是不是聽不懂話:「可以。」

柳甄眼一亮,以為自己說服她了,然而梁蟬的話還未說完:「你自己去找蔣祈樹說,他同意了我沒問題。」

柳甄眼裡的光霎時被冷水澆滅,轉為憤怒:「你什麼意思,耍我?」

梁蟬耐心耗盡,疲憊不堪地說:「你我素不相識,你說這些話不覺得冒昧又無禮嗎?我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不是一件物品,你讓放哪兒就放哪兒。」

柳甄一下被點炸了,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你再說一遍!誰無禮?!」

梁蟬嘆氣,跟她交流真困難。

「柳甄,你在幹什麼?」在梁蟬一籌莫展之際,蔣祈樹的聲音冷不丁插進來。

梁蟬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管是誰過來,來人了就好,她不想再跟柳甄糾纏了。

蔣祈樹懷裡抱著一件羽絨服外套,三步並兩步走到兩人旁邊,展開外套披到梁蟬身上,注意到她的胳膊還被柳甄緊攥著,不悅地朝柳甄說道:「柳甄,鬆開,你該回去了。」

柳甄眼神傷痛,指著梁蟬的鼻子告狀:「她,背著你跟別的男人打電話,我都聽見了,那個男人要來找她。」

「柳甄!」蔣祈樹黑著臉,語氣重了兩分,「我以前只當你任性不懂事,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現在再看看你的樣子,跟瘋子有什麼區別。」

「你說我是瘋子?」柳甄倒退兩步,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我就是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喜歡一個人我有什麼錯?!」

「喜歡一個人是沒錯,前提是不帶給別人困擾。」

蔣祈樹的聲音恢復到平常的冷靜,他沒看柳甄哭紅眼的樣子,眼睫垂下,讓人誤解那句話不是說給柳甄聽的,而是他在自言自語。

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