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鳶搖頭,「爺爺當然不是為了讓我和沈宴舟離婚才提結婚,三年之約不過是爺爺擔心我們兩個相處的不和,又因為衝動早早離婚,才立下的時間,現在我和沈宴舟都沒有離婚的想法。」
說完之後,宋知鳶又覺得煩躁,她和宋千嶼說自己的感情做什麼?
她從頭到尾不欠宋千嶼的,宋千嶼一個外人,她也給了他足夠的信任,讓他掌控宋家,可是宋千嶼還給了她什麼,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事到如今,她又為什麼要向宋千嶼解釋這麼多?
眼看宋知鳶要走,宋千嶼一把拽住了宋知鳶纖細的手腕。
「放手。」宋知鳶回眸的眼神微冷。
宋千嶼依舊執著的握著宋知鳶的手腕,「阿鳶,沈宴舟騙了你。」
「沈宴舟對宋家蓄謀已久,他想要的是宋家,他現在的對你好,不過是籠絡你的手段而已。」宋千嶼說著,就拿出自己的手機,「阿鳶,你難道不奇怪,你和沈宴舟出院,怎麼就恰好有狗仔蹲守,怎麼就拍了那麼清晰的你們兩個的照片傳到了網上呢?」
住的是私密性極好的私人醫院,宋知鳶和沈宴舟算不上公眾人物,宋知鳶名氣大一些,但也僅限於芭蕾舞圈,這本身也只是一個小眾圈子。
宋知鳶看著宋千嶼的手機,之前腦海中模模糊糊的想法也被印證了。
「所以被放到網上之後,沈宴舟一直不處理,阿鳶,你之前逃婚,是多大的事情,多麼大的新聞,那時候沈總在沈家的地位還不穩,即便是和他的幾個兄弟斗的天昏地暗,也沒人能把你們的花邊新聞放到網上。」
「以他現在的勢力,你們兩個的偷拍照在熱搜上掛了這麼久,沈宴舟卻根本撤不下去,你真的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嗎?」
宋千嶼篤定說道,「他在造勢,宋知鳶,沈宴舟想要你,他在向你施壓,熱搜鬧了上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兩個是一對,你為了宋家現在也不能輕易和他說離婚。」
這些年經濟並不好,除過頭部幾個公司還在積極擴張之外,大多數公司都在默默的尋求更穩健的轉型方式,宋家是京市地頭蛇,但並不像沈氏,公司遍佈全世界,本身就超級厲害,宋家會被各種各樣的新聞牽動筋骨。
和沈宴舟離婚,眾人擔心沈氏對宋氏的報復之下,宋氏股票下跌是可以預見的。
「阿鳶,你沒想過,離不了婚,他就可以漸漸將手伸向宋家嗎?現在宋家和沈家的合作是不是已經很多了?」
三年前兩個互不聯絡的公司,在這段時間裡面,卻頻頻合作。
宋千嶼緊握著宋知鳶的手腕,「沈宴舟在商場上何曾吃過虧?阿鳶,你看到他和咱們宋氏牽的合同嗎?簡直就像是散財童子。」
宋知鳶猛地掙脫出手腕,面色陰晴不定的說道,「他是我丈夫,他幫助我的公司又怎麼了?難道就不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故意要給我們宋家好處嗎?」
宋千嶼定定看著宋知鳶,「阿鳶,他是商人,從不吃虧的商人,你信你說的話嗎?」
從小到大的相處讓宋千嶼看清楚了宋知鳶眼神裡的受傷和掙扎。
宋千嶼握緊手機,手機裡面還有別的證據,可現在他並不想給宋知鳶看了。
他從宋知鳶的眼神裡面讀到了她對沈宴舟的愛。
宋知鳶因為她的話而受傷了。
宋千嶼頹然的看著面色猶豫的宋知鳶,只是幾個月而已,宋千嶼滿面的茫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是幾個月,為什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失去了宋知鳶,或者說,他從來都不曾得到過她。
她從來沒有為他露出過這樣的眼神。
宋千嶼輕聲說道,「阿鳶,你好好想想吧,我知道宋氏在你心中的重要性,不要鬧到宋氏被沈總吞併,不要鬧到他徹底讓你傷心,你才死心。」
宋知鳶甩門離開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的辦公室在宋氏最好的地帶,光線一向明媚,她喜歡溫暖的光線,這是當初她特意為自己選擇的辦公室。
今天,進屋的時候,她便倒鎖了門,又關上了窗簾,等到屋子一片昏暗之後,宋知鳶才無力的將臉埋進了雙手當中。
宋千嶼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重複。
某種時刻,宋知鳶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荒謬的猜測,沈宴舟會不會一直知道自己的目的,他只是,將計就計,為了吞併宋家,假裝對她也有情誼。
可他一貫冷清,也裝不了太多,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