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鳶絮絮叨叨了很久,等到要走的時候,卻還是沒有想明白,到底自己要不要和盤托出。
她怕沈宴舟報復宋家,讓她一無所有,也怕……從此和沈宴舟就這樣一刀兩斷。
她享受現在他給的所有寵愛,越是享受,越是害怕失去。
宋知鳶難得和媽媽聊天,再加上越聊越想逃避沈宴舟,不知不覺便超過了時間,零點早就已經過去,甚至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凌晨六點。
宋知鳶摸了摸冒火的嗓子,才驟然意識到,她竟然說了這麼久的話。
難怪沈宴舟有時候說她聒噪和囉嗦,她現在似乎真的有點太能說了?
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嫌吵。
平日媽媽身邊肯定都是安靜的,今天被迫灌了這麼多東西,她翻來覆去都在糾結同一件事情,如果媽媽真的醒著,恐怕早就將她趕出家門,讓她自己想辦法,不要吵她了。
宋知鳶想了想媽媽氣的趕自己出門的樣子,又笑了笑。
最後吻了吻媽媽的臉頰,宋知鳶這才離開了療養院。
回家的路上,宋知鳶還在糾結著一晚上沒有糾結出答案的事情,渾然不覺自己的手機並沒有開機。
離開媽媽後,宋知鳶還和王院長聊了一會兒,等回到家,已經快要八點。
宋知鳶猜測這個點沈宴舟說不定已經走了,他上班向來勤勉。
只是才走到門口的時候,屋門就自動開啟,沈宴舟高大的身影壓下來,攬著她的腰,徑直帶著她進了屋內,隨後門才哐的一聲關上,她也被直接抵在了玄關的門上。
「怎麼才回來?」沈宴舟眼裡滿布著紅血絲,看起來彷彿是一晚上沒睡一般。
她被沈宴舟抓著雙手,舉過頭頂,他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這一刻恨不得將她的骨血融入他。
宋知鳶心跳微快,沈宴舟的模樣有些反常,「我……一時間耽誤了,怎麼了?」
宋知鳶心裡有些詫異,不過是從晚上十二點回家,改成了早上八點,她是成年人了,沈宴舟怎麼會這麼擔心她,她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沈宴舟低頭,輕輕咬在她的脖頸,像是小獸標記自己的地盤一樣,噬咬她修長脖頸的每一寸。
她被按在門上,只能抬頭,被動的任由沈宴舟動作。
「老公,」宋知鳶眼微紅,他現在太懂她的身體,早知道怎麼調動她的情緒,她毫無準備,眼裡卻已經流出了生理性淚水。
「老公,我只是遲到了,我不回來,還能去哪裡?」
宋知鳶側著頭,感覺他有些重,卻又細緻綿密的吻。
明明前一刻她還在車裡憂愁,又因為回家可能看不到沈宴舟,而生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欣喜,這一刻,所有的糾結卻都被她拋開。
「老公,」宋知鳶聲音破碎,「你鬆開我的手。」
他的手驀然抓緊。
「我想抱抱你,」宋知鳶眼角又落下一滴淚水,「我想接吻,你吻吻我的嘴唇。」
沈宴舟經常說他大清早經不住撩撥,經不住撩撥的又何止他一個人?
沈宴舟頓了頓,才像是試探一樣不信任的鬆開了宋知鳶的手。
她雙手立刻遊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腰,沈宴舟低頭,狂風驟雨一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他們是世上最恩愛的情侶。
沈宴舟輕輕拭去宋知鳶眼角刺激過後的淚水。
夏言安的話依舊在他的腦海中。
等待宋知鳶的時間本就焦灼,她有逃婚的歷史,她對自己只有利用,除過幫她好好發展宋家,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宋知鳶展現自己的利用價值。
除過商業,別的事情,他並不擅長,尤其是感情。
每分每秒,他都在剋制自己將宋知鳶抓回來的衝動,她不再自己的勢力範圍中,他就坐立難安。
夏言安便是這時候打過來的電話。
他說了很多。
每一個字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夏言安喜歡宋知鳶,為了宋知鳶轉學了芭蕾,到現在他依jsg舊深深愛著宋知鳶。
夏言安求他把宋知鳶還給他。
「沈總,在您身邊的人,沒人有過好下場,沈總您在商業上天縱奇才,可您能讓身邊的人幸福嗎?」
「沈總,我求您,不要傷害阿鳶,我求您,把她讓給我,我會讓她一輩子幸福。」
「如果您真的愛她,就要學會放手,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