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章不置可否,淡聲問:&ldo;那你有沒有跟吳主任說,你已婚。&rdo;
宋拂之慢慢回過味兒來了。
時教授多半是看到了他和吳主任談笑風生的場景。
宋拂之帶上點笑意:&ldo;她沒問。我們沒聊這方面的東西。&rdo;
眼見著也就不可能聊。兩個教育工作者,大庭廣眾光天化日之下的,除了工作還能聊什麼啊。
時章臉色沒什麼變化,倒是把宋拂之的手牽得更緊了一些。
在大雨樹下牽手,這是何等純情的場景。
熟男如宋拂之,竟也不免有些心旌搖曳。
&ldo;拂之。&rdo;
時章突然這樣低聲喊他,讓宋拂之心頭一顫。
&ldo;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要再明確一下婚姻的定義。&rdo;
宋拂之教數學,自認為對各類定義都有清晰的理解,但時教授似乎認為他認知尚缺。
宋老師虛心求救:&ldo;怎麼定義。&rdo;
時教授並不正面回答,轉而問他不久前問過的問題:&ldo;你知道這是什麼樹嗎?&rdo;
宋拂之搖頭:&ldo;不知道。&rdo;
&ldo;這是槐樹。&rdo;
時章很快給出答案。
&ldo;相傳牛郎和織女就是在一株千年槐樹下訂立的婚約,正所謂古槐為媒。這是我們學校樹齡最長,枝葉最繁茂的一棵槐樹,不少畢業生都會在這棵槐樹下拍結婚照。&rdo;
教授字慢聲緩地講出這麼一大段,正經得像在上課。
宋拂之眨眨眼,心跳在不經意間提速。
他啞聲問:&ldo;那我們誰是牛郎,誰是織女?&rdo;
時章又不回答,只道:&ldo;我們沒辦婚禮,所以也沒有在來賓面前進行儀式。&rdo;
宋拂之:&ldo;你後悔了?那補辦一個。&rdo;
&ldo;現在補。&rdo;時章向前半步,鼻尖輕輕蹭過宋拂之發梢。&ldo;可以嗎?&rdo;
&ldo;我還沒有親吻過我的先生。&rdo;
宋拂之脊背忽顫,微驚地去尋時章的眼睛,教授眼底也不那麼平靜。
&ldo;你的學生,我的學生,還有老師,主任……都在那邊。&rdo;宋拂之出言提醒。
時章輕聲說:&ldo;正好替我們見證。&rdo;
教授接著說:&ldo;水汽從全球各地蒸騰而來,或許來自美洲的河流,或許來自誰家的游泳池,或許來自某一片樹葉……瓢潑的雨,還有這百年的樹,它們遊歷了無數的空間和時間,此刻都是我們的見證。&rdo;
宋拂之喉頭輕顫,迷失在教授的嗓音裡。
雨還在嘩啦啦地下,濺起潮濕的水霧,鼻腔裡全是植物的氣息。
時章微微垂眸,逼得更近:&ldo;介意我吻你?&rdo;
教授身上的氣場突然和平時不太一樣,用字也異常直白,讓宋拂之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他嘴唇輕啟,卻答不出一個字。
他退了一點,時章也原地定住了。
短短几秒鐘,時教授又恢復了平時的溫和。
溫和裡帶著點無奈,時章輕聲問:&ldo;介意啊?&rdo;
他輕易從宋拂之的眼神和動作裡讀出了他細微的抗拒。
時章道:&ldo;那換個地方。&rdo;
他低頭,直接咬住了宋拂之鎖骨下方的一小塊面板。
動作竟還是斯文的,像是上流公子在垂眸品嘗一道。
力道卻不斯文。
牙關收緊,空氣被吮盡。
似乎要把面板咬穿。
頭皮轟地炸開,宋拂之推拒著時章的腹部,掌心下的肌理竟難以撼動。
宋拂之慌亂地揪著時章的衣服把人弄起來,聲音顫抖,情急之下用詞粗魯:&ldo;操!別咬。&rdo;
這點痛對於宋拂之來說不止是痛……他怕自己出醜。
牙齒鬆開,留下一個新鮮滲紅的圓斑。
宋拂之胸腔起伏,呼吸沉重:&ldo;不乾淨,身上有雨水,還有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