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音不?解,恨恨瞪他,「你笑什麼啊。」
「沒有,不?是笑你,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哼。」
走了大半圈,倆人不?再聊天,一前一後腳步緩慢地走著,是發生這麼多事以來難得的平靜,氣氛祥和。
席庭越看?著她白皙透紅的側臉,忽然說:「尤音,你想不?想知道當年的事?」
尤音身形一頓,接著往前,放慢腳步。
從舅舅舅媽嘴裡知道事情真相?後她一直在逃避,他們沒必要說慌,再去追究證實難過的只有自?己。
這件事像一根銀刺刺在她心頭,拔不?掉消化不?了,隨著時間愈長,和她身體?融為?一體?。
可他先提起來了。
席庭越得到默許,緩聲說:「是意外,我也確實在車上?。」
尤音眼瞼半闔,停下來,盯著地上?從水泥縫隙破土而出的一株小草看?。
「當天開車的司機是賭鬼,前一晚輸了很?多也喝了酒,他受人指使,製造這麼一出車禍對方會給他一大筆報酬。」
「那段時間席氏有些亂,他們的目的不?純,爺爺沒讓報導,如果你想求證我們可以配合。」
「這件事裡最對不?起你和你父母,全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才造成這場悲劇。」
「音音,對不?起。」
尤音咬咬唇,往前走。
知道這些她心情沒有很?輕鬆也沒有很?難過,似乎是意料之中?。
爸爸媽媽只是尋常人,平平凡凡地生活,跟席家能有什麼恩怨?就算真有恩怨,他們怎麼可能收養她?
可是不?是意外又怎麼樣呢,重要的是她在這場事故里因為?席家失去了爸爸媽媽。
而且她一開始離開他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件事,只能說他們之間沒有緣分,是命中?註定的。
一圈半個?小時,重新回到寺廟門口,尤音心情漸漸平復。
過去好幾個?月,她也早在這段時間學會如何去開導自?己。
有僧人在賣寺廟的「周邊」,平安吉祥之類的小配飾、香灰手串,尤音知道商業性質更重,但有時候不?用計較太多。
她給自?己和祁夏祁瀾清各挑了一串手串。
席庭越看?著她手裡三串,知道沒有自?己的份,隨手拿起一串十八籽和一串黑檀木,問?她:「哪個?好看??」
尤音看?過來,只兩眼,「都好看?,你戴嗎?」
「是。」
「黑色的。」
席庭越對僧人說:「就要這個?。」
付好錢,席庭越沒要禮盒,直接戴在手上?。
尤音落後兩步,視線移至他根骨分明的手腕上?,黑檀木不?知真假,細看?有白色細紋深淺相?間,細膩光亮,與他那修長白皙的手相?襯,也配他今天一身黑西服。
很?好看?。
尤音移開目光。
到家約莫十一點
,院子裡十分安靜,祁夏的車不?在,應該是還沒回來。
尤音放好手串,揚聲:「小清,小清你在嗎?」
無?人回應,尤音有些擔心,席庭越說:「會不?會是去鄰居家了?」
尤音搖搖頭,小清情況複雜,她頓時後悔,不?應該留他一個?人在家的。
她去敲祁瀾清那間緊閉的房門,敲了好久也沒動靜,正要轉身,裡面傳來低低一聲嗚咽。
接著是腳步聲,反鎖的門開了,尤音看?見一張布滿淚痕的臉,雙眼濕漉漉看?著她,「姐姐,你們不?要我了是不?是?」
尤音瞬間心都碎了,上?前擁抱他,「沒有沒有,這不?是回來了?你姐很?快也到家了,真的,她剛剛給我發訊息。」
祁瀾清伏在她肩膀上?一抽一吸哭著,「她不?要我了,她就是不?要了,她跟那男的跑了,我是累贅,音音姐,我是她的累贅,我真該死。」
「不?是,小清不?是累贅,你姐姐很?愛你,他們是出去給你買衣服買好吃的了。」
「然後再拋棄我是不?是?」祁瀾清情緒忽然激動了些,放開尤音,狠聲道:「她就是這樣,可我不?要這些,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歡療養院還要送我去,我聽見他們說話了,她就是不?想要我,她要跟那男的走!」
尤音細聲安撫,「小清,你不?要自?己多想,等?你姐回來你們談談好不?好?」
席庭越在庭院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