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說:「觀景公園?那我家原來的房子和地,都沒有了?」
龔翔說:「那是當然。我上班之後就沒怎麼回去鎮上,但讀職校的時候,還是經常回去的,也去過你家那片兒採菌菇,那邊當時就立了界碑牌子,不允許人進入了,你家原來的房子拆掉了,地也根據規劃處理了。」
夏遲之前以為自己家的房子和土地最多是讓遠親繼承了,或者是被清溪鎮納入鎮子的公產了,這兩者,他都覺得勉強可以接受,哪想到其實是被推掉了房子和地,變成了那個觀景公園。
夏遲問:「我家的山林,也變成了公園的一部分嗎?」
龔翔說:「肯定的嘛。那個公園特別大,要設定成國家級公園,佔了很多片山,你家的山林也都在那個範圍內。」
夏遲帶著龔翔出了電梯。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但距離落下海平面還有近一個小時。
陽光照耀著天台上的一切,在葡萄架旁邊的玻璃頂亭子下,擺放著茶桌和藤椅。
因為夏遲白天也喜歡來天台上,所以亭子裡掛上了紗簾,可以稍微遮擋一些陽光。
夏遲走過去,示意龔翔放下水果坐。
龔翔感覺夏遲聽到他剛才的話後似乎是很不高興,就安慰他說:「你也不要那樣在意了。不只是你家,周邊其他人家,也都拆遷了,大概補了兩百多萬到五百萬。根據這個情況,你家應該也是補償這麼多。」
夏遲心說自己可一分補償也沒拿到。
龔翔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從水果籃裡拿了麒麟果,也不用水果刀削皮,用手指剝了一部分皮,就咬了一大口,他臉大嘴也大,一口啃了四分之一果肉。
夏遲看出他口渴,而高管家又沒把茶水端上來,他就趕緊把吸管插進椰子上開的封好的便捷插口裡,把椰子推到龔翔跟前,說:「你喝椰汁吧。這個是上午才送來的,味道還不錯。」
「哦。」龔翔拿了椰子喝起椰汁來,從亭子的紗簾看出去,在前院裡靠圍牆的位置就有好幾株椰樹,上面就長著椰子。
龔翔安慰鬱悶的夏遲說:「以你現在的情況,也不用在意那百萬了嘛。那些拿了錢的,或者就被騙去賭博輸掉了,或者就去城裡買了房子,現在白龍城裡房價不便宜了,那些錢,也只夠他們買一兩套房而已。你現在不是住了這麼好的房子嘛,這個山上的房子,就沒有下億的,你現在住這個,我看著怎麼也要好幾億。你還在意那百萬做什麼?」
龔翔畢竟是自己從小的夥伴,夏遲對著他沒有什麼需要左右琢磨的,他鬱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可是我家的祖產,說沒有就沒有了,我還不能難過?」
龔翔說:「這也沒辦法啊。」
夏遲哼了一聲,繼續不高興。
龔翔說:「你不是說你伴侶姓言嘛,是不是那個大貴族言家。你這不是鯉魚躍龍門了,還看得上那百萬啊。」
他失笑。
工作之後,他雖然跟在龍嘉面前經常挨罵,卻也被他帶著見過很多各種大人物,言家應該是和龍家有過姻親關係,他在龍家就聽人談過幾次言家,甚至包括夏遲的伴侶言禮。雖然龍家在西靈國範圍算是非常有權勢的大家族了,但是在他們的嘴裡,言家好像還要更厲害一點,所以,龔翔認為作為言禮的伴侶,夏遲根本不需要在意那點錢。
像是龍嘉,有時候一晚上就能花出去好幾十萬呢,這是龔翔一整年都掙不到的錢。
夏遲皺眉說:「你知道什麼啊,言家的又不是我的。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處境。」
他聲音很小,說完還朝電梯和樓梯間的口子瞄了瞄,見高管家沒有出現,才鬆了口氣。
龔翔還以為他在這個家裡每天不是捱打就是挨罵,處處受氣或者被嫌棄,便生出了很多同情,他知道龍家的一些密辛,所以知道這些有錢的貴族人家雖然富裕,物質不愁,但還是有很多痛苦之處。
龔翔說:「要是非常苦,你也許可以申請自己住。最多就是手頭緊點,其他就自由很多。要是你實在沒錢,我之後要是出名了,掙的錢多了,我可以支助你部分。」
夏遲都沒搞懂他怎麼說到這件事上,道:「我沒有非常苦,不是想自己一個人住。你誤會到哪裡去了。」
龔翔意外:「那是指什麼?」
夏遲說:「你不知道oga沒有繼承權嗎?」
龔翔詫異:「什麼?沒有繼承權?」
夏遲說:「是啊。所以我爸媽的房子和土地被徵收去修國家公園了,都不給我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