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遲疑著,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言禮。
如果不告訴言禮,檢查的法醫不專門檢測血棘花毒素,極有可能無法發現這種毒素。
而要是陸先生的確是因為過分肥胖而死亡,那自己去報告這些事,豈不是害了陸太太嗎?
警詧那麼壞,但凡他們有一點私心,就有可能利用這一點情況來誣陷陸太太,然後吃陸家的絕戶,因為陸太太的長女極有可能願意為了母親的安危而付出很高代價。
看夏遲吃飯吃得心不在焉,金媽媽說:「少爺說他今天要加班,不回家吃飯,夫人,您一個人吃飯,也要好好吃。」
夏遲這才回過神,看了站在旁邊伺候餐桌的金媽媽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金媽媽又說:「少爺這個工作,就是要時常加班的。在雲城時,他有時天才回家一趟,更久時,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你要習慣才好。」
夏遲:「……」其實他不是非要見言禮,只是,要是言禮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那自己每天在家裡無所事事,也太無聊了吧。要是他可以出門就好了,每天這樣待在家裡,比以前在學校還要浪費人生。
晚上,夏遲準備睡覺了,言禮突然回了家。
夏遲聽到有人進言禮那間浴室時,他本以為是家裡的傭人,但他聽到裡面傳來洗澡的聲音時,他就確定是言禮回來了。
略做思考,夏遲從床上爬了起來,走過隔斷,去了言禮的浴室邊。
言禮洗完了澡,一邊裹上浴衣,一邊出了浴室,他看向夏遲,問:「怎麼還沒睡?」
夏遲道:「我沒想到你會回來,陸先生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言禮道:「檢查出了大致結果,報告裡的結論是心梗導致的猝死,大家都認為他那麼胖,身體狀況堪憂,猝死並不奇怪。」
夏遲問:「沒有檢測毒藥嗎?」
言禮道:「警詧局的檢測部門做了檢測,沒有檢出常見的毒藥品種。」
「哦。」夏遲輕應了一聲。
言禮走到他跟前,問:「你為什麼這麼強調毒藥?你是知道些什麼嗎?」
夏遲愣了一下,在言禮跟前,他似乎什麼也瞞不住。
夏遲一時沒應,繞過兩間臥室之間的隔斷,回到了自己床上去。
言禮跟在他身後,說:「你有什麼顧慮?」
夏遲自己爬上床裹上了被單,言禮坐在他的床邊看他,道:「為什麼有事卻不願意對我講。我之前不是就講過,我倆是最親近的人,應該互相信任對方。」
夏遲用被單把自己腦袋也蓋住,他心情很複雜,即使他真的和言禮是最親近的人,他也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言禮傾身抬手揭開了他掩住腦袋的被單,說:「你可以把你的顧慮告訴我。要是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調查了。」
夏遲頓時一激靈,問:「你能怎麼調查?」
言禮道:「精神檢測,可以派上用場。」
夏遲眉頭瞬間皺起,他說道:「果真,你們警詧就沒有好東西。」
沒有oga不知道精神檢測器這種裝置,一般oga可能不會對精神檢測器有這樣的排斥,但夏遲認識在oga管理局工作,且位置較特殊的高玉清,之前高玉清為免夏遲一直都沉浸在父母死亡的痛苦和憤恨裡,影響他的考評,就對夏遲講過一直對oga使用的那種精神檢測裝置的原理。
這種精神檢測裝置,可以透過適度刺激和暗示被檢測人,來探測人的記憶,一般沒有經過訓練的人,根本不可能逃過精神檢測裝置的記憶探查。
那些從出生就是oga,或者是非常小時就分化成oga的人,自小受到精神馴化,並不認為自己被使用這種精神檢測裝置來跟蹤他們的精神狀態有什麼不對,但夏遲卻完全不這樣認為,他認為別人沒有權力來檢視自己的精神世界和記憶世界。
所以以前每次去接受精神檢測裝置的檢查時,他事先都會按照高玉清教給他的辦法催眠自己,使用這種提前的心理暗示,透過精神檢測裝置的檢測,而不被報出問題。
言禮卻堂而皇之提出對他人使用精神檢測器,夏遲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是這樣的人。
言禮道:「那你直接告訴我,我就不用去對陸太太使用精神檢測儀了。」
夏遲皺眉,「你怎麼知道是陸太太的問題?不是其他人呢?」
這一點讓夏遲非常在意,畢竟即使陸先生真是中毒,那能給陸先生下毒的人也有很多,並不只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