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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次想要調轉腳步,去消夏山後面找言禮,說不定,可以給言禮的任務幫點忙,或者是言禮受傷了,自己還能救上他,抑或是他死了,自己好歹可以給他收屍。

越想越痛苦,夏遲又不想去了,他去了也可能幫倒忙,再說,他現在怨恨著言禮,不想去接觸他。

不管言禮成功還是失敗,他都不打算再去接觸言禮!

讓我們走自己的路,各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不論生死。夏遲摸了摸自己褲兜裡的槍,在心裡這樣想。

於是,夏遲按照原計劃繼續向白龍城進發。

他沒有走公路,而是沿著山裡的小路不斷向前。

在城市化還沒到如今這種地步時,在山裡也曾分佈著很多鄉村,但後來鄉村基本上就消亡了,不僅鄉村消亡,連鎮上都沒什麼人了。

不過山裡依然留著數十年前的鄉村的痕跡,一些曾經的山間石板小路都淹沒於雜草和枯葉,夏遲手裡握著一根撿的木棍做手杖,觸探著痕跡淺淡的石板小路向前走。

在太陽要下山前一陣,他預見性地到了一個被放棄的小村,裡面還有一些可以住人的建築,他便找了一處尚可以住人的磚石樓房,選了一間較小的二樓房間,雖然房屋裡非常髒,甚至有其他動物死在裡面留下的遺骨,但他並不嫌棄,也不害怕,用樹枝將房間裡稍微打掃後,又搬了一些建築材料堵住門,以免夜晚有野生動物進房間裡來,隨後,他又拿出揹包裡的疊好只有巴掌大的防水墊,鋪開後準備躺在防水墊上睡一晚。

他走了一天,即使他身體素質較好,又不怕苦,但總歸是累的,他出了滿身汗,卻太累了不想再去找水洗澡,就那麼由著自己和汗水與塵土枯葉為伍。

又喝了一些水,他就躺在了防水墊上,從被他堵住的門的縫隙處,他看到天光不斷變暗,最後,整個空間都被黑暗包圍。

雖然沒有大型野生動物進房間裡來,但不少小蟲在房間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小蟲爬到夏遲的身上去,但夏遲太累了,走了一天讓他身體疲累,傷心和痛苦讓他精神疲累,他顧不得其他,也想不了其他,甚至並不害怕,就沉沉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在天剛矇矇亮時醒過來了,所幸他已經在前一天下到了海拔只有八百來米的地方,氣溫不像高山上那麼低,夜裡溫度保持在十五度到二十度的樣子,夏遲才沒有凍感冒,但他依然覺得身體不太舒服,而且身上被蟲子咬的幾個地方有明顯的痕跡。

他搬開堵著門的磚石,在晨光裡,坐在廢棄的建築上吃餅乾,喝過濾水。

他檢查了自己帶的餅乾,因為餅乾特別緊實,吃兩塊就需要喝很多水,幾乎就飽了,所以那一大盒餅乾足以供他吃至少三天,而他要是進城裡去了,雖然沒有身份證明也沒有錢,但當流浪者便可以去垃圾桶裡撿到不少被扔的食物,他看過一些拾荒影片,所以認為做流浪者拾荒完全可以活下去。

現在他要考慮的是在山裡只吃餅乾會不會缺什麼元素導致生病,然後沒有辦法去到城裡。

如此一想,他覺得需要在山裡摘些成熟的果子吃,或者去哪個鎮子上「乞討」一些食物。

夏遲繼續前行的過程中,又不斷觀察了靠雲頂山方向的天空,黑煙變得少了很多,想來是山火要被撲滅了吧。

他這一天沒有前一天走的路程長,第一是精氣神沒有第一天足了,第二是太久沒有進行遠距離步行耐力訓練,乍然走了一天身體痠痛,沒法再像第一天那樣走了。

他估計自己第二天只走了十幾公里山路,他如願在路上經過了一處還有人的「村莊」,說是村莊,其實只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姓白,家裡只有一個大爺,大爺七十多歲,頭髮鬍鬚皆白,是一名「自然崇拜者」,他圈了很大一片山地,裡面有豬、雞鴨鵝、山羊、牛等等,他又種了一些地來養這些動物,這些動物並不是他的食物,也不販賣,而是他的「同伴」。

夏遲說他是山民,要去白龍城裡,途經白大爺的莊園,想住一晚,白大爺很是高興,並對他說:「去城裡做什麼?就在我這裡住下吧。現在的人,精神世界都被各種電子資訊汙染了,失去了和靈溝通的能力,只有像我這樣,過自然的生活,不用電,不用網路,才能和靈溝通。」

夏遲對他的這一套並不認可,但沒和他辯論,說:「我太餓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吃點你家的肉?」

白大爺說:「動物都是有靈的,我是素食主義者。」

夏遲有些失望,他說:「那我吃點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