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已經妥協了, 只要不是要跑出門去幹什麼,不遭遇什麼危險,他就不會去管他, 以免夏遲又要跑去言禮跟前拐彎抹角告狀。
在他看來,夏遲還是少年人, 稚嫩,天真, 不知世事, 出身於普通人家,父母雙亡, 背景乾淨, 即使要搞事,應該不會搞出什麼大事來,或者即使發生極小機率事件,搞出什麼大事了,也有言禮去處理。
夏遲給何安娜發了資訊, 問她什麼時候有空, 來家裡作客, 有事想和她談談。
何安娜早上被人事通知去談話,她乖乖去了, 人事告訴她,局裡會走程式,將她調到市局裡來,之前借調的檔案雖然才剛簽完,但現在就可以將她正式調動過來,讓她準備材料。
何安娜很是吃驚,人事的領導和她說,是洪局的意思。
何安娜知道洪局連她這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清楚,怎麼會要把她正式調到市局來,估計又是言處說了什麼。
人事領導安排了一個工作人員親自為何安娜介紹要準備些什麼材料,其中有一張表便是要讓她去之前的單位讓領導簽字。
何安娜說:「是去鎮上執勤所嘛,好的。」
工作人員說:「你當時人事關係沒有轉到鎮上,是在縣局裡面,你在鎮上執勤是下派執勤,你去縣局裡找局長簽字。放心吧,我跟著你一起去。洪局也給王局打了電話說了,我們去找他就行。」
何安娜沒想到這事是這樣,她心說居然這麼快就可以去見到王古德了。
向工作人員道了謝之後,又和對方約好了去龍頸山縣的時間,她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現在是被安排在資訊科,所以不用總在外面跑,工作比起之前要輕鬆一些。
她已經告訴她媽和姨媽,被借調到市局,所以她給了她媽和姨媽錢,讓兩人去旅遊,她自己則要先參與一個「機密」案子的調查。
中午,何安娜正準備和同事一起去餐廳用餐,便收到了龔翔發來的問候資訊。
龔翔以為她去雲城了,問她旅遊情況。
何安娜正要回他,另一個同事走過來,對她小聲說:「金黃誠金局的那個案子定性了。」
「啊?」何安娜心下一動,問,「找到遺體了嗎?」
同事說:「沒有找到。但是定性是查案落水,這樣算是犧牲,可以有很高撫卹金,對他家裡好。」
何安娜說:「但是遺體沒有找到嘛?也許還活著呢。」
同事說:「機率太低了,那樣落水,大晚上,活不成的。現在警力有限,一直拖著,洪局也不高興。」
「哦。」何安娜心下激動又緊張,不過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說,「但也太快了。」
「你知不知道,馮家來找洪局,洪局壓力也很大。」
「馮家?」何安娜一時沒鬧明白。
同事說:「馮音怡姓馮,她出身於長德州三大家族之一的馮家,雖然不是本家出身,但馮家就是那種很有凝聚力的宗族家族,很會搞事。之前他家有人在白龍城來圈地盤,被楊特首整治了。現在馮音怡死在白龍城,他們還不鬧啊。」
何安娜自己出身於普通人家,不僅沒什麼宗族觀念,也特別反感那些貴族家族和大宗族家族,她不太搞得懂這些大家族的行事,她問:「那這事與洪局什麼關係?」
對方說:「沒有找到真兇,雖然這個案子是言處負責,但馮家不敢鬧言處,肯定就找洪局鬧了。現在輿論很嚇人的。洪局於是就出金黃誠這個殺手鐧,說金黃誠為查馮音怡的案子都落水死了,她死了個好下屬,馮家還有什麼可鬧的呢。」
何安娜:「……」
何安娜心說這事居然變成這樣了啊,一個刑事案件變成了道德綁架?
對方又說:「你看,剛剛辦公室那邊都發金黃誠犧牲的訃告新聞了,算是定性得最快的犧牲。」
「哦。」何安娜就著同事的手環面板看了一眼,發現真的在網上發訃告了。
何安娜問:「言處怎麼說呢?」
同事道:「不知道,洪局怕了馮家那些人,讓言處去幫忙接待馮家的人了。」
何安娜感興趣地問:「在哪裡?」
同事說:「沒在局裡,應該是酒店吧。」
「哦。」何安娜心情複雜,沒有再問。
她看龔翔還在給她發資訊,便說了沒有去雲城,因為馮音怡案而留在市局裡幹活的事。
龔翔說:「我昨天去了龍頸山縣城裡,夏遲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