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疑惑問:「為什麼不去了?我和言禮住的房子,就是您的。那個房子住著非常好,從樓上就可以看到山和海。陽光好,空氣好。」
閔錦墨很自然地說:「楊姝瓊想拉攏我,給我設坑,讓我投靠他們楊家,許我一些我根本不需要的東西,就想要我帶著閔家的錢財為她賣命。我自然不願意,她就想抓住我,甚至安排過殺手來暗殺我。不過是因為我命大,我才沒死。但我身體不大好,實在經不得折騰,只好不去她如今的大本營白龍城了。所以我在白龍城的房子,你和言禮儘管住著,楊姝瓊在的話,我就不會去白龍城。」
夏遲愕然,隨即陷入一種複雜的情緒之中。
如果閔錦墨和楊姝瓊已經鬧到這種地步,那言禮帶著自己住著閔錦墨的房子,又和楊姝瓊勾搭在一起,顯然像是又為楊姝瓊做事,這算是怎麼回事?
難道利益面前,完全不用考慮感情和道義嗎?
夏遲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當然,他還是相信言禮的,言禮如今在白龍城做事,楊姝瓊是他的上官,他不可能完全不服從她。
夏遲認真看向閔錦墨,即使閔錦墨講著別人要他的命這種事,他也語氣平靜溫和,似乎並未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夏遲不知道這是因為大佬心態太好,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夏遲不由說:「但是,楊姝瓊在主持修建通天塔,這個工程至少要十五年才能投入使用,那她至少還會在白龍城九、十年,這麼長時間您都不能去白龍城了,這不是太受限了嗎?」
夏遲更多會站在閔錦墨的一邊著想,已經開始覺得楊姝瓊很過分了,雖然他對這些人之間的錢權利益鬥爭並不瞭解。
閔錦墨的手指撐著面頰,不太經心,說:「的確是太久了。」
言禮在這時候進了客廳裡來,向閔錦墨問候後,就去坐到了夏遲的身邊,自然而親暱地握住夏遲的手,閔錦墨不由側目多看了兩人一眼。
在晚飯後,夏遲上樓去臥室裡整理物品,言禮隨著閔錦墨去了閔錦墨在主樓的書房。
兩人談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深夜,言禮才回去睡覺。
夏遲已經睡下了,雖然身負父母之死的血海深仇,身邊的伴侶對他來說又像個謎團似的,他對言禮的世界,可說是連皮毛的瞭解都不到,不過,如今自然是過一日是一日,躺下就能睡著。
言禮洗漱收拾完畢,又去處理了一會兒工作,這才爬上床,挨著夏遲睡下。
山裡的夜,十分安靜。
這種安靜,和龍首山房子裡的安靜完全不一樣,在龍首山的房子裡,再安靜,也總像有什麼幹擾,或者有無法捕捉但存在的海的低吟,但碧嶺山裡沒有這些,安靜到讓人覺得抬手可以撫摸天空,像是被籠罩在雲中,在貼近自然時,又像身處神的腳下,讓人心生莊嚴肅穆,又如在神的注視護佑之下,可以安然而睡。
夏遲感受到言禮上了床,便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懷裡,言禮趕緊為他攏了攏被子,把他摟住。
言禮實在不想讓夏遲回白龍城去,但要是自己現在就先走,把夏遲困在這個莊園裡,那兩人的關係在之後會變成什麼樣,他不敢設想。
夏遲一臉單純,脾氣卻拗得厲害。
第二天,言禮和夏遲兩人各懷心事地上了直升機。
這天已經天晴了幾天,天上無雲,風不是很大。
言禮的行李總是那麼多,不過回程的夏遲行李也變得不少了,大多是閔叔讓人為他準備的,吃穿用,都不少。
坐在直升機上,當可以遠遠看到大海時,夏遲就知道白龍城要到了。
才剛看完雪山,馬上就又看到熱帶雨林和大海,這就是西靈地區的風景。
直升機在宅邸前院的停機坪停好,早就把外套脫了的夏遲,只穿著短袖t恤和寬鬆的褲子,就自己走下了飛機。
高管家在一邊候著迎接他們,見夏遲先下飛機,完全不等言禮,他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夫人,您慢點,小心摔了。」
「謝謝。」夏遲沒聽出他的潛臺詞,歡快地飛快跑進了屋子裡去。
言禮隨後下了飛機,辜辛未、溫鶴同金媽媽在後面將行李運下直升機,一切做完後,直升機門再次關上,飛向了白龍城城裡。
夏遲高興地將家裡上上下下,前中□□都逛了一遍,還去芒果樹上摘了一個成熟的芒果拿在手裡準備去切了吃。
言禮說:「回來了這麼高興嗎?」
夏遲說:「當然,這裡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