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夏遲從何安娜那裡知道的,當然,他再反觀言禮,覺得言禮比何安娜幹得還多,早出晚歸,即使哪天休息在家,大多數時間也是要居家辦公,或者突然去局裡。
何安娜正好休假,來夏遲家吃午飯,兩人坐在廚房後門外陰涼的廊簷下,邊吃零食,夏遲就邊吐槽言禮工作可真多。
因為言禮有時候喜歡坐在這個廊簷下,於是這個廊簷下的桌椅就換了一套更高檔的,比之前的桌子大,又放了三把椅子。
何安娜說:「社畜的悲哀,每天都圍著工作轉。不過市局裡的待遇高很多。」
「你已經拿到工資了嗎?」夏遲就這點出息,談起錢就覺得亢奮,笑著說,「恭喜你。」
何安娜也笑了,說:「拿了十一月的工資,雖然我只做了大半個月,但拿了一個月的工資。」
「多少多少?」夏遲趕緊問。他對龔翔的工資也瞭如指掌,只是不知道言禮的。
何安娜說:「都加上的話,好像有一萬六千多。據說年底還有獎金。如果參加調查的案子辦得好,獎金還不少呢。同事說我這個級別,一年大概有二十五萬的樣子。」
「恭喜你,發財了!」夏遲和她一樣高興。
何安娜一邊用吸管吸著椰汁,一邊也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來,但她笑得並不輕鬆,最後又嘆了口氣。
如果最初自己就能進市局的話,那麼,她根本就不會遇到夏遲的父母,夏遲的父母就不會死了。但自己現在卻還在靠著夏遲拿高薪。
她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反正腦子只會越用越活,力氣越用越有,功夫越用越利,但夏遲家裡這事這不是苦和累的事。
夏遲又和她說了些可有可無的八卦,然後就帶著她去二樓談機密去了。
「你說要面談,到底是什麼事?」
何安娜有些緊張,但面上卻沒流露出多少情緒,說:「我最近了解了不少王古德那裡的事情。」
夏遲道:「你不會遭遇危險吧?」
何安娜搖了搖頭,道:「應該沒問題。王古德根植在縣裡,一個人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謹小慎微,但不可能在幾十年長度的時間裡不暴露本性。」
「哦。是這樣。」
「再說,他有不少親戚,他的親戚在外面吹牛,也能暴露不少事。」
「都是什麼事?」
「之前他不是在山裡的那個溫泉山莊請我吃飯,溫泉山莊那裡很大,我看著不像僅僅招待吃飯而已。我又加了一個那裡的打掃阿姨的聯絡方式,之後我就又瞭解了不少事。王古德在那裡不僅可以招待客人吃飯,那裡還組織□□和賭博,其實我之前就聽縣上的人提過這事,但當時沒有太上心,因為這種事即使舉報,沒有具體證據,那肯定也沒用,或者有證據,也沒辦法,他肯定會去找關係讓自己脫罪。」
「要是證據,拿給言禮呢?」夏遲想到之前言禮說他只能對分到他手裡的案子負責的話。
何安娜被唬了一跳,說:「那你想把言處拉入這一灘爛泥裡嗎?」
何安娜趕緊擺手,說:「還是算了吧。言處有很多其他事情忙,都比王古德重要,這種事,還是不要去打擾他。」
夏遲說:「王古德的事,一點也不小啊。」
何安娜說:「你太小看這件事了。王古德的事是系統性的事,這就是一灘爛泥,誰身上都不乾淨。這事說小當然小,但說大就很大了,我不贊成讓言處知道這事。」
夏遲皺眉說:「那去舉報告發也沒用的了。誰都會包庇他。」
何安娜也嘆了一聲。
夏遲又問:「那販賣oga的事,沒有查到嗎?還有就是死了的金黃誠的oga情人,有查到點什麼嗎?」
何安娜說:「這個販賣oga的事,現在不好查。」
「為什麼?他們不是在明目張膽地做這事嗎?」夏遲還以為這事很好辦呢。
何安娜皺眉說:「就說一點,要是一個人是oga,但他沒有去oga管理局做登記,那麼,誰來證明他是oga呢?如果不能證明他是oga,那就說明他是beta,是beta的話,即使十一二歲被送到別人家去,說是去做工,那也只是僱傭童工,也只是違法,不是犯罪。因為現在王古德都是讓oga的家長自己送人去他那裡,他再安排人把人帶走,在沒有oga管理局的鑑定的情況下,沒有誰能說這些孩子是oga,那麼,就夠不上販賣oga了。」
夏遲聽到這裡,發現的確存在這個邏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