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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帆弱弱道:「……原來導演是這麼迫害脫口秀演員的。」

謝慎辭低頭,瞥見桌上雪白報名冊,適時地調轉話題:「這是錄取的學員?」

「對,我倆剛才還交流呢。」

報名冊堆成一摞挺可觀,但翻閱起來也沒有多少。謝慎辭將名單逐一掃過,很快就瀏覽完第一遍,又重新拿起手邊冊子,再次核對學員資訊,開始第二遍。

一時間,屋內只剩紙張沙沙作響,另外兩人見狀面面相覷。

路帆面色迷惑,忍不住詢問:「謝總在翻什麼?」

尚曉梅提醒:「這是第三遍了。」

謝慎辭將報名冊來回翻好幾遍,那感覺就像裡面夾著支票或錢,不能漏掉任何一頁。

「沒什麼。」

沒找到想要的名字,他一時間有些失落。

謝慎辭不負責學員選拔工作,她的水平不可能被淘汰,那估計就是沒有報名。雖然他猜到這種情況,但多少還是有點遺憾,想再勸說一輪,又怕對方嫌煩。

他不擅長死纏爛打,暫時也沒有新辦法。

其他人不懂他沉默,又見對方來回踱步,索性繼續方才話題。

尚曉梅擺手:「別管他了,總是冷臉,我們聊我們的。」

路帆望見手中的冊子,醒悟道:「對了,我喜歡她,表演風格很舒服。」

「我瞅瞅,這名字牛啊,居然叫獨秀……」

謝慎辭當即停步,突然抬眼看過來,動作利落地伸手:「我看看。」

尚曉梅以為他沒在聽,誰料對方突然抬頭,頓時被嚇了一跳。

她見他取過報名冊,錯愕道:「謝總可以啊,真是根紅苗正,對黨的創始人名字那麼大反應。」

第9章

◎當時精神狀態不佳,急需發瘋紓解情緒。◎

天光收束,晚霞漸退。樹枝在昏暗中如黑色剪影,路旁的寫字樓卻燈火通明,亮起的格子窗如飄浮的孔明燈,在傍晚的燕城格外奪目。

培訓課程的時間是晚上六點,楚獨秀提前抵達教室,她在前排領取完教材,便找一個座位等待開始,同時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玻璃牆上是善樂文化logo,立式麥克風和太陽花融合的圖案。這裡跟普通的培訓教室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角落有攝像機,目前處於關機狀態。

教室裡陸續有人進來,三三兩兩地聚頭聊天。

有學員踏進教室,環顧一圈其他人,聲如洪鐘道:「這不全是自己人嘛!」

「嚯,你也在,明天去紅雁劇場嗎?」

「不去,新段子還沒寫出來。」

燕城脫口秀圈子本就不大,學員們有的是同一個俱樂部,有的四處演出時打過照面,基本都知道彼此名字,瞬間讓屋內吵嚷起來。

楚獨秀很快領悟,她就不應該早到,主要身邊人全都互相認識,現在熱火朝天地攀談社交,唯有自己在歡聲笑語中格格不入。

好在異類不止她一個。

「好傢夥,怎麼都認識……」鴨舌帽女生來得晚,她一邊小聲地碎碎念,一邊掃視剩餘座位,將目光投向楚獨秀的身邊。

或許女生間都可以心電感應,尤其在男女比例3:1的班級。她們視線相觸,就交換了資訊。

楚獨秀心領神會,將雙肩包挪進抽屜,讓出旁邊的空椅子。

「謝謝。」

女生摘下了鴨舌帽,露出凌亂的麻花辮,額角浸潤一點汗水,風塵僕僕地落座。她應該剛抵達燕城不久,隨手將藍色高鐵票和房卡丟進檔案袋,終於有時間檢視培訓營的教材。

楚獨秀頗感意外,沒想到善樂培訓營挺厲害,竟有外地演員專程過來。

麻花辮女生率先搭話:「你也是燕城的演員?」

楚獨秀忙道:「不,我不是……」

她就不是演員,單純過來聽課。

正值此時,小蔥從屋外進門,他一眼認出楚獨秀,興高采烈地打招呼:「蜜汁雞排飯!你也來上課?」

「……」

楚獨秀被對方喊懵了,她動作僵硬地揮揮手,一是沒想到小蔥記得自己,二是沒懂這莫名其妙的稱呼。蜜汁雞排飯是她在「臺瘋過境」的心頭愛,但怎麼還能變成自己的藝名?

「你們認識啊。」麻花辮女生道,「同一家俱樂部的演員?」

「不……」楚獨秀有口難辯,「硬要說的話,同一家俱樂部的菜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