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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要堅持不婚不育,你別在網上直白地闡述,因為必然有男網友會在下面評論『大齡剩女,悽慘一生,老了沒人收屍』。」

她平和地建議:「你要換一種方式,換個角度表達人生理念,直接說自己『不要彩禮』。」

「他們只會誇獎『你是個值得幸福的好女孩』。」

「你看事情明明沒變,單純換一種說法,雙方都變得友好。你不婚不育很幸福,他讚不絕口很友善,社會風氣一下正能量起來!世界充滿愛!」

笑聲歡暢,掌聲如潮。

楚獨秀在滿堂彩中下來,即便臺上早就沒她的身影,劇場的喝彩聲卻久久不息。

不少觀眾笑癱倒在椅子上,兩隻手依然不停拍著,發自內心讚美她的表演。

沸騰的劇場內有人高喊「安可」,直到主持人露面維持秩序,才讓爆笑的人群稍微平息。這無疑是紅雁劇場今日觀眾情緒最高漲的時刻,明明還沒有進行投票,就已經誕生無冕之王。

尚曉梅:「這回培訓營的新人太強了吧!」

後臺的工作人員盯著螢幕,讚嘆道:「黑馬啊,這絕對是這季節目黑馬。」

觀眾席內,其他學員也被折服,熱議楚獨秀的表演,嘰嘰喳喳討論不停。

「菜豆哥呢?」小蔥看熱鬧不怕事大,幸災樂禍道,「怎麼沒見他?」

旁邊人不屑道:「聽一半就跑了,沒臉在這裡待!」

「自尊心過不去唄,前半段風格相同,卻被新人摁著打,那天還說人小姑娘不敢冒犯呢。」

菜豆狼狽而逃,讓眾人看笑話。

楚獨秀前半段風格跟菜豆相仿,段子效果卻比他強不止一星半點,連觀眾給的反應都不是同水平,更不用說後半段提升到新階段。

菜豆自覺顏面無光,竟是不等投票結果,提前離開紅雁劇場,以免被同行們譏笑。

化妝室內,演員們齊聚在螢幕前觀演,有的在整理著裝,有的跟同伴閒聊,場面稱得上熱鬧。

「獨秀!」王娜梨開啟門尋覓一圈,沒在屋裡看見好友,撓頭道,「奇怪,人呢?」

化妝室裡人來人往,學員們都忙著上臺。

王娜梨索性先去候場,打算過會兒再來找人。

後臺的二層,被鎖的逃生門前有個小樓梯,恰好跟牆壁形成隱秘角落,能在此處聽到演出聲響。四周沒有光線,莫名顯得幽深,不會被人注意。

「你躲在這裡種蘑菇?」

楚獨秀原本抱膝蹲坐在角落,她聽到低沉的男聲嚇一跳,抬眼就瞥見白衣黑褲的謝慎辭。他從一樓上來,不知如何發現自己,真像神出鬼沒的貓科動物。

楚獨秀往角落裡縮了縮,好似不想被人注意,嘀咕道:「我在恢復。」

謝慎辭:「?」

「你在緊張?」他納悶道,「不都演完了。」

她的表演大獲成功,觀眾反響特別好。

「不,不一樣。」楚獨秀捂住腦袋,自暴自棄道,「別人延遲滿足,我是延遲焦慮,待會兒怎麼見人啊……」

楚獨秀承認,寫這篇稿有賭氣成分,她以前聽過菜豆段子,故意向對方,彰顯自己攻擊性。但演出爽完了,理智回籠了,她的熱血也開始冷卻,不知道如何面對旁人。

她居然真說了一些出格詞彙,王娜梨等人會不會不舒服,覺得自己跟菜豆一樣低俗!?

而且班裡有其他男學員,一會兒勢必得打照面,也不確定什麼情況!

她句子末尾的「啊」還有顫音,像什麼音色獨特的詠嘆調,別提有多詼諧幽默。

謝慎辭忍不住想笑,卻怕被她視為嘲諷。他只得抿一下嘴角,故作平靜道:「你準備焦慮多久才回去?」

楚獨秀仍然在捂臉龜縮:「等男觀眾散場吧,我現在害怕被打。」

臺上坦然表演,臺下要苟一點,畢竟還沒學搏擊,多少得小心行事。

「這是法治社會,不會有人打你。」謝慎辭道,「真要這麼說,我給你改稿,還算是男性叛徒,要打也是先打我。」

不得不說,這話挺能安慰人,讓她躁動的情緒得以平復。

楚獨秀都不明白自己接觸單口喜劇後,為何總是自卑和自信中瘋狂切換的狀態,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表演好放肆,一會兒覺得臺上講得特別好,簡直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不過,謝慎辭的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謝總儀表堂堂,都曾幫她調整稿子,那內容應該不算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