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任務重,畢業、複習和節目都不好耽誤。
楚獨秀偶爾還跟遠在老家的王娜梨閒聊日常,她們相約海城重聚,最近都在試新段子。不過,楚獨秀是來「臺瘋過境」酒吧,王娜梨是在老家的演出場地。
酒吧內,楚獨秀跟陳靜、聶峰打過招呼,背著包走到謝慎辭的身邊。周圍空間也不大,她左右思索一圈,沒有坐在謝總對面,而是將包放隔壁桌。
謝慎辭眼看她拉開旁邊椅子,索性將膝上型電腦挪了挪,騰出不少位置,一指對面沙發:「最近段子寫得怎麼樣?」
楚獨秀一聽此話,微不可聞地嘆息,當即領悟躲不過。她低頭拿包跟他同桌,小聲道:「還好,有幾個了,但沒有試。」
果不其然,他眨了眨眼,直接道:「讓我康康。」
「……」
這個梗究竟要玩多久?他就沒有新花樣嗎?
楚獨秀強忍翻白眼的衝動,鼓起勇氣吐槽:「看來蟹老闆最近沒寫新段子。」蟹黃堡依舊是老配方。
「沒事,我都直接看你們的段子。」
可惡的資本家。
楚獨秀只得掏出電腦,將新稿子遞到他面前。
謝慎辭興致盎然地接過,他還抬起眼觀察她一番,冷不丁道:「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了?」
楚獨秀不料他看出來,忙道:「……我哪敢。」
「不要偷偷罵。」他面無表情道,「寫成段子罵。」
「???」
這是多麼荒謬又變態的要求!為什麼他總會說些怪怪的話!?
這段時間,楚獨秀對謝慎辭有新認識,雙方基本就沒有斷過聯絡。即使開放麥沒有碰面,隔一兩天也會聊聊天,最開始內容比較官方,基本是謝慎辭突然發來一條「最近段子寫得怎麼樣」。
她第一次收到微信時誠惶誠恐,那感覺就是論文被老師詢問,恨不得從宿舍床上爬起來給他發新攢的稿。畢竟她已經決定參加節目,過去是無欲則剛,敢跟老闆開玩笑,現在就該懂事些,平時交流客氣點。
她第一次回復時,還編寫客套的詞,第一句就是「謝總您好,最近在忙學校論文,新段子還沒打磨好,但是已經有初稿,請您過目」,那叫一個禮貌恭敬。
謝慎辭回得也很正常:[收到。]
片刻後,他就將批註過的稿件發回來,然後再跟她「辛苦」來「辛苦」去,雙方假惺惺地寒暄兩句。
然而,同樣的事發生幾次,楚獨秀有點吃不消,感覺他問得好頻繁。
善樂文化是在海城,謝慎辭經常兩頭飛,平時工作也挺忙碌,但一閒下來就問她。
按理說,這代表領導對下屬工作的重視,只是楚獨秀有兩天忙著改論文,焦頭爛額也沒琢磨出新段子,索性破罐破摔說交不出來。她的用詞相當委婉規矩,態度卻是「要段子沒有,要命一條」。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反抗,不能縱容老闆過度壓迫。
但謝慎辭的回覆卻讓她極度震驚。
他回道:[好的。]
接著發來一張圖:[小黑貓流淚jpg]
楚獨秀看到黑貓流淚表情包都懵了,並不是高畫質真貓照片,而是低畫素卡通小貓,黑色貓頭泫然欲泣,眼睛裡像含著淚光。
這玩意兒是謝總發的!?
謝總還能發這玩意兒!?
她看完整個人都傻了,一度不知道如何回復。
如果是王娜梨或路帆發來微信,楚獨秀可以自然互發表情包,什麼親親抱抱揉揉都亂用,反正女生間聊天沒有顧忌,但謝慎辭是男的,還屬於高層領導,並非簡單的朋友。
謝慎辭確實幫她改過反擊菜豆的稿,經此一役雙方的革命感情有所升華。在她眼裡,他是還不錯的男性友人及領導,儘管一本正經冷幽默,但專業能力挑不出錯。
只是互發可愛軟萌表情包對她還是太超前了。
楚獨秀忽略表情包,不失禮數地回復完,過兩天有空就寫稿,第一次主動發給他。
謝慎辭回應也迅速,風格甚至有所延續:[小黑貓比心jpg]
黑色貓頭的尖耳朵翹起,正上方蹦出一顆愛心,像被兩隻貓爪捧起來。
楚獨秀看見他的回覆崩潰了。
救命,難道他不是督促工作,而是單純想看她的稿?
她那一刻才幡然醒悟,最初的客氣好似笑話,據說謝慎辭一年高強度全國看錶演,時不時還到國外看英文專場,他應該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