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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雙優輕笑一聲:「我無波無瀾地看她一眼,然後問她,『你為什麼不體檢』。」

兩人在月光下對視,看到彼此臉上笑意。

如果說楚獨秀方才還疑惑,姐姐緣何猛地改變態度,現在卻體會到隱秘而激動的歡喜,就像每次在舞臺上看到大笑的觀眾,以及表演結束後,撞上用文字調侃自己的路人。

人們靠單口喜劇建立連線,透過臺上段子金句,共同分享一份情緒。

至少這一刻,像心生默契,預設是一夥兒的。

「好耶!這可是你說的!」

楚獨秀雀躍起來,她恨不得原地蹦上天,伸手挽住了楚雙優胳膊,像終於找到堅實靠山,卸掉積壓好幾天的重擔。

「不過我真沒想到,媽平時害怕我麼?」楚雙優任由妹妹纏著,感受到她的歡悅,若有所思道,「如果不是聽你說,我都沒有發現過,還有公司投資那些話題,我以為她是不感興趣,所以沒像平時一樣接話。」

妹妹的開放麥表演風趣幽默,還提供了另一個觀察視角。

楚獨秀吐槽:「那明明是接不上話,你沒看她多憋得慌,感覺要急壞了。」

楚雙優恍然大悟。

姐妹倆為家中小事說笑起來,她們親暱地挽著對方,悠然地在夜裡壓馬路,一路掠過燕城的繁華夜景,又化為連體嬰的模樣。

清脆笑聲隨夜風飄遠,衝破近日隔閡的屏障,甚至要驚動天上的星星。

「其實我不優秀,也並不夠強。」楚雙優感慨,「如果再厲害一點的話,沒準你第一次提的時候,我就會答應了。但我確實心裡沒譜,害怕說不準的風險。」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沒妹妹想得那麼優秀,要是有更出眾的能力,沒準就能為對方兜底,什麼都不用怕了。

「姐,你該不會是在……」楚獨秀面露惶恐,還夾雜一絲荒謬,小心翼翼道,「焦慮吧?」

這個詞應該離姐姐最遠,誰讓她簡直完美無缺。

楚雙優承認:「嗯,要是徹底經濟自由,或許就沒那麼多顧慮了,想做什麼都無所謂。」

「不要焦慮,你要是徹底經濟自由,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了!」楚獨秀驚道,「給我留一點在家的尊嚴和生存空間吧!」

她何德何能,單口喜劇何德何能,將貼牌的狀元都搞焦慮了!

楚雙優見對方反應那麼大,眨了眨眼,問道:「所以你覺得現在挺好?不經濟自由也沒關係?」

「……」

這話問的,要是白日夢,想想也無妨。

「那倒也不是。」楚獨秀思索道,「要是真能經濟自由,我願意犧牲掉尊嚴,就是有個小小的請求……」

楚雙優疑道:「什麼請求?」

「能不能給單口喜劇點生存空間?」楚獨秀搓搓手,偷瞄對方臉色,小聲道,「投資一下我們行業。」

她開始想入非非,既然都經濟自由了,那不就跟小說一樣,掌握世界經濟命脈,推廣個脫口秀還不容易嗎?

楚雙優聞言,卻一秒變臉,斷然拒絕道:「不可能,我不會幫你養人的,還真打算都靠你了!」

她就知道經營喜劇公司的人不靠譜!

楚獨秀:「?」

次日,楚雙優乘坐飛機返回南城,臨走前跟楚獨秀溝通計劃。

節目的錄製時間已經確定,第一輪比賽在寒假前兩天,楚獨秀先到海城參加節目,要是成功晉級,回家後再跟母親坦白此事,繼續參加第二輪、第三輪比賽,要是沒有晉級,那事情都不必再提,沒必要為此爭執。

這跟楚獨秀想得差不多,她沒自負到認為一定行,主要只在燕城看過開放麥,也不確定其他地方的演員水平。

當然,她不再孤軍奮戰,姐姐已經親口答應,願意出面幫她說話,現在每天問完考公複習,偶爾也問節目籌備如何。

「臺瘋過境」內,楚獨秀一邊用筆隨手寫稿,一邊抬眼偷偷地打量對麵人,小聲道:「謝總,是你讓我姐來看錶演的?」

那天,她驚訝於姐姐駕到,畢竟對方不知開放麥安排,誰曾想是有人傳信了。

謝慎辭面對電腦螢幕,正在噼裡啪啦地打字,回復公司cfo的訊息。他抬眼道:「我只是告訴她,你晚上有表演,有空可以來。」

楚獨秀當即來精神,一下挺直腰桿,滿懷期盼道:「她當時什麼反應?」

姐姐不願評價她的表演,被糾纏再三也不肯說,但她現在抓心撓肺,好想知道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