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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說楚獨秀如何被點上臺,又怎樣在首演後偷偷溜走,眾人遍尋不到她的蹤跡,最後靠謝慎辭撿到簡歷。

謝慎辭拜託陳靜,給楚獨秀打電話,但眾人正式碰面時,楚獨秀卻回絕此事,後來才慢慢接觸脫口秀,一路進入培訓營及節目。

王娜梨聽得津津有味,贊道:「簡直可以寫成段子了。」

路帆若有所思,笑道:「這樣就連起來,謝總撿到你簡歷,你現在入職公司,可以說是首尾呼應,簡歷沒送錯人。」

聶峰:「仔細說起來,跟伯樂差不多。」

楚獨秀不好意思地應聲:「嗯……」

小蔥高聲抗議:「伯樂不該是我嗎?我才是叫她的人!」

王娜梨笑罵:「去你的吧,真不要臉——」

眾人樂成一團,共同舉杯暢談,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歡愉在屋內瀰漫,楚獨秀被當眾提及往事,不知為何卻湧生赧意,明明說的是事實無誤,但由於牽扯某人名字,就好像官宣什麼秘密,連帶只會做個結巴,失去平時伶牙俐齒。

眾人勸她寫成段子,卻不知別說表演,她連閒聊都從不提。

除了小蔥等人外,她極少主動跟別人說起此事,鮮少解釋跟謝慎辭的淵源,最初是資歷尚淺,像跟領導攀關係,後來是藏有私心,心虛地不敢提。

放下的事才敢寫進段子,心底早就釋然,放不下的事只敢珍藏,久久無法忘懷。

現在,王娜梨等人流露「原來如此,那你們熟」的表情,更讓她渾身蒸騰起熱氣,想要解釋什麼,卻又無法反駁。

桌邊,楚獨秀在說笑中低頭,她用餘光偷瞄身邊人,想要瞧瞧他的神色。

誰料撞上黑玉般的眼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宛若沾染雨露潤澤。

謝慎辭也在偷瞧她,直接跟她視線相觸。

他見她看過來,被人抓個正著,喉結上下微動。

楚獨秀當即一怔,接著率先側開眼,不好繼續盯他,只覺耳畔笑聲都逐漸悠遠,只留下胸腔內心臟跳個不停,像一面緊張又躁動的鼓。

旁人談笑風生,唯有二人緘默,只因一份相仿的心意,秘而不宣。

飯後,眾人在酒吧用餐結束,又聚在一起聊天唱ktv,直到深夜才在歡鬧中散場。大家簡單地收拾完餐具,朝陳靜道別完,跟隨聶峰出門,準備返回酒店。

楚獨秀雙手提溜起箱子,懷裡還塞著巨型毛絨兔,緊跟在聶峰的身後。

聶峰帶她走到車前,猛地開啟後備箱,嘖道:「稍等我看看啊,怎麼調整一下……」

後備箱裡是滿滿當當的雜物,好幾箱沒拆封的礦泉水,還有些亂七八糟的紙箱,應該都是臺瘋過境的貨物。

正值此時,謝慎辭走過來,詢問道:「你們要放什麼?不然放我車裡,我也要去酒店。」

「就是她的行李,我看也不算多。」聶峰打量一番抱箱子的楚獨秀,提議道,「不然你坐他那輛車?」

楚獨秀面露遲疑:「……也行。」

眾人來酒吧時,聶峰開車,小蔥坐副駕,楚獨秀、王娜梨和路帆坐後排。謝慎辭是獨自開車過來,他停在街邊停車位,沒有將車開到裡面,需要稍微走兩三步。

聶峰坐在車內,說道:「你車停哪兒了?」

謝慎辭:「路口老位置。」

聶峰:「行,那我們先出發了,你倆待會兒跟上。」

王娜梨、小蔥等人朝他們揮手作別,直接乘車離開臺瘋過境,只留楚獨秀和謝慎辭在原地。

夜色深深,路燈昏黃。臺瘋過境的霓虹燈牌今日沒亮起,但屋內光線透過玻璃窗暈染出來,看上去靜謐又溫馨。

燕城夜晚早就不冷,褪去白日暑熱,唯留爽朗之氣。

兩人告別歡鬧的同伴,站在酒吧門口的薔薇叢前,也莫名其妙地放鬆起來,聆聽星空下的蟲鳴。

「為什麼飯桌上跟我裝不熟?」

謝慎辭告別眾人,突然就看向她,他雙臂環胸,興師問罪道:「還否認簡歷的事?」

楚獨秀睜大眼,直呼冤枉道:「我哪有否認。」

「你說沒有。」他不滿地指責,「你都忘了。」

她乾巴巴地辯解:「不是,好歹算公司聚餐,總得要稍微避嫌……」

「避嫌?」謝慎辭垂下眼瞼,他眸光微閃,試探道,「我們的關係有什麼見不得人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