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宣稱奪取善樂,就被公司正主抓個正著。
她聽他提及段子,心虛地辯解:「這不是沒拿到,才敢不客氣麼?拿到就不好跑了,抬頭不見低頭見。」
他錯愕,挑眉道:「你還打算跑?」
「不然學您徒步麼?」楚獨秀一本正經地拿喬,「謝總,求職是雙向選擇的過程……」
「你答應過簽約的。」謝慎辭沉吟數秒,又怕此話像綁架,忙不迭放緩語氣,「商良天天問,我轉述他了,改主意的話,你去跟他說。」
「看看,原形畢露了,難怪跟我搞好關係,就是想騙我進公司打工!」她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我看錯你了,真令人傷心!」
「……」
謝慎辭見她浮誇地表演,領悟不簽約是開玩笑,當即放鬆下來。
她的長髮梳成馬尾,隨著動作,偶爾搖擺,如調皮的尾巴,吸引著注意力,像在他心頭晃來晃去,帶來微酥而快活的癢。
很難形容這種感受,心扉被輕輕撞一下。
明明沒講什麼笑話,樸實無華的日常話題,卻都生出雀躍和歡喜,隱晦地潛藏在心底。
看見她就莫名開心,可能由於她的幽默,可能由於別的什麼。
所以才會幼稚又無聊地逗她。
謝慎辭撞上她明亮的目光,宛若直視太陽,下意識地迴避,強作鎮定道:「看看,原形畢露了。」
楚獨秀不解。
他喉結微動,用餘光瞥她:「難怪跟我搞好關係,就是想騙我的公司股份。」
「?」
他怎麼老學她說話?
楚獨秀近來發現,謝慎辭總喜歡call back她的梗,讓他獨自講段子就裝啞巴,卻頻頻用她的話回復自己。
諧音梗罰錢,學別人的梗,應該罰股份!
「沒有騙,打算搶,跟社會新聞裡的商戰一樣。」楚獨秀振振有詞,「持劍破門而入,搶奪公章股份什麼的,謝總晚上睡覺,最好小心一點。」
「???」
程俊華還在拍攝,北河也沒有結束。楚獨秀和謝慎辭暫時沒事,一邊不時觀察拍攝進度,一邊隨意地閒聊起情況。
謝慎辭:「我聽他們說,你訂完票了,明後天就走。」
「對,回家待兩天,收拾好東西,就得抓緊回學校了,還有好多畢業的事。」楚獨秀小聲道,「我那天跟商總解釋過,有些活動來不及去了……」
她依靠《單口喜劇王》獲得巨大熱度,確實是遠超預期,計劃也被打亂了。
參賽前,她打算錄製中途回學校,不料被商務拍攝佔滿,加上還要備賽寫稿子,竟無暇回校處理瑣事。
儘管大四畢業生較為清閒,不是實習,就是備考,必修課大幅減少,但總歸有一些規章制度,存在沒辦法請假的特殊場合。
楚獨秀向來性子慫,過馬路都不闖紅燈,不好意思拒絕公司商務,也不好意思違反學校規定,專程找商良說明情況,幸好對方表示了理解。
楚獨秀:「回校還得搬宿舍,我們室友還約飯。」
畢業時,宿舍物品必須清空,同樣是浩大工程量。
謝慎辭思索道:「如果宿舍裡有些東西,覺得寄回家再搬麻煩,可以直接寄公司,暫時存放一會兒。」
楚獨秀一愣。
他解釋:「北河他們也這樣,剛搬來海城,等住處落定,才將行李搬走。」
她撇了撇嘴,偷瞄他一眼,欲言又止道:「……我還沒說要到海城發展呢。」
雖然楚獨秀想過,如何處理好行李,私下還跟王娜梨聊過租房,但她聽他給建議,又生出一絲彆扭及叛逆,不想被人拿捏住,彷彿她進入善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北河、路帆等人問起,她肯定坦然地回應,但面對謝慎辭,難免有點扭捏。
謝慎辭嘆息,致歉道:「對不起,但善樂想在燕城或文城建立分部,還需要一些時間。」
「……」
不遠處,程俊華已經完成拍攝,工作人員調整裝置,呼喚北河和楚獨秀,來到鏡頭前做準備。
謝慎辭瞥見揮手的攝影師,不好再扣著她聊天,說道:「最近錄製太忙了,加上演播廳偏遠。海城有很多值得遊覽的地方,跟燕城和文城的風景不一樣,搬來就有時間去逛逛,市裡和郊區都有,好吃的地方也很多。」
「這……」楚獨秀微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麼,又覺嗓子乾澀,突然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