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良轉身就走:「我不跟你瞎掰了。」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顯然是商總被氣跑,聽起來離她越來越近。
楚獨秀一怔,她正要尋找躲藏的地方,無奈商良的動作更快。他幾步就走到拐角,恨不得跟她擦身而過,雙方避無可避地碰面,好似同時嚇了一跳。
商良不料拐角有人,他面露駭然、瞳孔微顫,被驚得微吸一口涼氣,甚至下意識後退半步。這不亞於走到大街上,被人從身後猛拍肩膀,換誰都需要反應一下。
楚獨秀同樣心虛,不知該作何表情,像個被定身的木頭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明顯認出對方是誰,但都沒有張嘴說話。楚獨秀跟商良在飯局上有一面之緣,商良估計看過節目,記得搖錢樹的長相。
由於視角,謝慎辭看不到楚獨秀,只見商良突然停下來,好奇道:「怎麼了?」
楚獨秀聽到謝總聲音,莫名其妙地放鬆一點。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索性心一橫,遞出一瓶飲料,乾巴巴地笑道:「商總,喝水嗎?」
商良條件反射般地接過:「啊,謝謝。」
楚獨秀誠懇道:「賄賂您一下,我還是大學生,等談判的時候,分成請讓讓我。」
相比她的從容,商良肉眼可見地語噎,臉龐猛然間漲紅,流露驚惶及窘迫。他硬擠出一個微笑,僵聲道:「……哈哈,說笑了。」
「我先回公司,你們繼續忙。」他回頭看一眼謝慎辭,又對楚獨秀點頭示意,一秒都沒有多待,抬腿就飛快離開。
逃跑的速度快得驚人,甚至讓人怕他絆一跤。
楚獨秀注視商總旋風般的背影,迷惘道:「這是……」
「你給他擊沉了。」謝慎辭走向她,輕飄飄道,「他今晚睡前回憶這一天,想起背後議論你,卻被你抓個正著,都能羞恥得睡不著覺,說不準過兩天,偶爾還會懊惱,沒找會議室跟我聊。」
商良作為公司為數不多的正常人,他的自尊心格外強,跟脫口秀演員不同,絕對無法容忍自己丟臉,更何況是社會性死亡場面。
楚獨秀:「……商總時常精神內耗麼?」
謝慎辭點頭:「沒準等年終的時候,他還在心底作報告,將今天定為『一年中最尷尬的瞬間』,明年都不一定能遺忘此事。」
「……」
很好,雖然她也挺尷尬,但商總負重前行,替她扛起那份羞恥,反而讓自己輕鬆了。
謝慎辭見她抱著飲料,他不由挑眉,說道:「你對他們都好客氣,我沒有水嗎?」
不管是北河還是商良,楚獨秀面對善樂老員工,明顯姿態放得比較低,還保持學生的老實態度,唯獨對他隨意得多。
楚獨秀望向他,大方拿出兩瓶,讚揚道:「謝總真義氣,沒有出賣我,給你發兩瓶。」
謝慎辭這才滿意。
楚獨秀遞給他兩瓶水,轉瞬不知道想起什麼,望著懷裡的飲料,伸手又塞了兩瓶。
謝慎辭疑道:「這不止兩瓶?」
楚獨秀自我譴責,當真欺軟怕硬,但她面對謝總,確實輕鬆得多,理直氣壯道:「抱一路好累,幫我拿點吧。」
謝慎辭:「?」
兩人扒拉一番飲料,重新抱起來往回走,路上慢悠悠地閒聊。謝慎辭的手比較大,還比楚獨秀多拿點。
「不過商總的算盤打錯了,他現在簽了我也沒有用,萬一我運氣爆棚上岸呢?照樣能協議解約。」楚獨秀微抬下巴,趾高氣揚道,「別想矇騙大學生。」
謝慎辭聞言,他側頭望她,遲疑道:「你還是要考公?」
「您高看我了,雖然燕城那場沒出成績,但我肯定沒辦法進面試。」她頓時氣弱,「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燕城考試難度過高,應該就是陪跑無疑。
「但文城還有考試吧。」謝慎辭問道,「你錄完節目,還要備考麼?」
楚獨秀一愣,她下半學期沒有課,基本就等論文答辯。同學們不是實習,就是有別的備考,沒準都不會待在學校。
她最近忙於節目,等到比賽結束後,該回校還是回家,一時也沒有主意。
謝慎辭:「你媽媽怎麼說?你們春節應該交流過吧,否則突圍賽不會講那些。」
他猶記她突圍賽段子,隱約透露出春節狀況。
「什麼也沒說。」楚獨秀輕嘆一聲,又單手抱著飲料,彆扭地掏出手機,「實不相瞞,我們聊天都有時差,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