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您一定要讓他受到懲罰!」餘想紅著眼睛說。
「放心,我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年輕的警官又照出一張照片,是一名女同學,「沈先生,這就是嫌疑人提供的『校花』的照片,您有印象嗎?」
沈識律看了眼:「我有那麼多學生,不可能記得每個人的長相。」
「這樣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餘想質問,「你們難道懷疑,沈教授和這位女同學有什麼不正當關係?警官,沈教授的為人我清楚,絕對沒有這種事!你們怎麼可以根據嫌疑人的供詞主導調查的方向呢?」
「你先別激動。」年長一些的警官說,「我們調查自然有一套成熟的思路,這只是例行的問話,沒有被嫌疑人帶偏、懷疑受害人的意思。」
「是的,我們排查了嫌疑人的社會關係,他與這位女生沒什麼明顯的聯絡。況且嫌疑人本身有精神問題,所謂『女神』是他的妄想也說不定……」
「精神問題?」餘想繼續質問,「你的意思是,因為他精神有問題,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嗎?」
「絕對不會!只是,精神疾病患者的量刑……」
沈識律因為車禍,傷到頸椎,死裡逃生。若是再嚴重一點點,後果根本不敢設想。這樣的遭遇,怎麼能輕飄飄地一筆帶過?
餘想根本控制不住情緒,打斷道:「就算他有精神疾病,可他想出這麼複雜的作案方法,難道是簡單一句『妄想』就可以解釋的嗎?如果……」
「如果,他一開始就是受人指使的呢?」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眾人回頭看去,一個不該在此刻出現的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顧樟?」餘想一驚,徑直大步走向他,逼問,「你說的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是沈教授出事前最後一個見到的人,跟隨警方配合調查。」
顧樟笑了一下,拿出手機,點選播放,是一段模模糊糊的錄音:「找到他的車了?……沒有被人發現?……很好。他最近下班比較晚,七點左右會經過濱江大橋,到時候……你知道怎麼做。」
那聲線餘想覺得熟悉,待想到它的主人是誰,後背頓時湧上徹骨的寒意。
「這麼重要的證據,你怎麼不早拿出來?」警官嚴肅道,「什麼時候錄的音?」
「昨天中午,我有些私事找白楊,在他辦公室裡偷聽到的。」
「我們需要核實情況,請您繼續配合調查。」警察對顧樟說。
「你們安心休息,我們會第一時間告知調查結果。」警官特地對餘想說,「我說過,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請你相信我們。」
餘想點頭:「好。」
人群散去。
窗外的陽光還是那麼明亮,餘想卻覺得越來越冷,手指上的銀戒,也閃著森森寒光。
「沈教授,」他重新坐回沈識律床邊,問他,「你認識白楊嗎?也是遊魚的一位主播,叫『黑羊羊』。」
沈識律笑道:「我只關注了一位主播,叫『響尾魚』。」
餘想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心中如同墜著千斤巨石,無比沉重。
白楊和沈識律毫無關聯……不,唯一的關聯,應該就是餘想自己。
如果白楊的動機,真的和他有關……
餘想不安地握緊沈識律的手:「沈教授,我好像又連累你了……」
「不,你沒有。」沈識律溫柔一笑,張開雙臂,「想想,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餘想撲進他懷裡。
中午,沈知音來替餘想陪床,餘想放心不下,親自去了警察局。
顧樟也在,朝餘想點頭示意:「來了。」
「怎麼樣了?」餘想問。
「正在審問白楊呢。」顧樟哼笑一聲,「他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那個外賣小哥心甘情願替他殺人頂罪。要不是我偷聽到了他的電話,還真就讓他逍遙法外了……」
雖然餘想很不想承認,但這次確實是顧樟的偷聽發揮了作用。
「所以,」餘想開口,「他到底為什麼要殺沈教授?」
顧樟:「聽說是因為,沈教授偷偷去店裡看過你幾次,而白楊一直在跟蹤你,於是把他當做了目標。」
餘想痛苦地捂住眼睛。
真的是因為自己。
「這個白楊,果然有問題。」顧樟繼續說,「上次你遇到跟蹤狂,你也沒說幾個人,白楊直接問你『那些人』。也就你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