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巴車停在a大門口,所以時硯先開車過來,然後接她到a大。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看到時硯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運動服,袖口鬆鬆垮垮地挽起來,很隨意,明明是優雅淡定的模樣,可他抬手間,手臂上若有似無地露出部分紋身,又讓人覺得頹廢的味道更重。
她一看到他,雙腳就控制不住地加快步伐。
時硯已經開啟了後備箱,見她走過來,很自然地繞到她背後去取揹包,等幫她把東西放好之後,他又把後備箱關上。
一路上,時硯安靜地開車,阮之之獻寶似的把自己洗好的草莓拿出來餵他,對方明顯就是一副不想吃的模樣,可是看她伸手過來,還是配合地吃了好幾顆。
阮之之心滿意足地把剩下的草莓放好,不再打擾他開車,開始低頭刷微博。
很快就到達a大,阮之之透過車窗,看到一輛白色的大巴車已經停靠在學校門口了。
忍不住回頭去看時硯,卻看到對方伸手從車後座上拿過來一個小型的急救藥箱,然後放進雙肩包裡。
看見她的眼神,他解釋道:「山上蚊蟲多,我給你帶了止癢膏和風油精。」
然後,他下了車,開始自覺地把行李往大巴車的後備箱裡運送。
阮之之覺得自己很清閒,有他在,她好像什麼都不需要想,也不需要做,只要像一個孩子一樣等著被照顧就好。
於是她舒舒服服找了個樹蔭下的長椅,然後坐下。
視線百無聊賴地望向大巴車的方向,那個高挑削瘦的背影就站在車門處,似乎正在登記資訊。
這個場景彷彿似曾相識。
他的背影一如初見般,懶散,蕭索,透著濃重的孤獨感。
阮之之看著他,突然就從長椅上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想走過去。
彷彿是心有所感一般,他回過頭來,那雙漆黑的眼睛好似漫不經心地投來一瞥,當看到是她,原本嚴霜凜冽的眉眼又變得柔和。
然後,他看著她,遠遠地笑了。
彷彿天地都靜默在他的笑容裡,時空倏忽間不斷倒退,一路顛沛流離,最後終於回到那個冬天的早晨。
那個時候,阮之之也是坐在相同的長椅上,遠遠地,有些著迷地偷看他抽菸。
她從來都沒有問過向來心如止水的自己,明明對任何異性都不感冒,明明已經對愛情喪失希望,為什麼偏偏在他身上不斷栽跟頭。
或許這就是命。
註定要被他吸引。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阮之之也綻出一個笑,然後快步跑過去,挽住時硯的手臂:「準備集合了嗎?」
對方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髮,道:「人都齊了,我們也上車吧。」
還是有些區別的。
那一次,她一個人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走上大巴車,而這一次,是他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上車。
兩個人上了車之後,一眼就看到坐在前排的顧念和程風瑾。
阮之之看到程風瑾並不驚訝,因為顧念之前就告訴過她,這一次的野營,程風瑾會作為她的家屬一同參加。
顧念看到她,極其熱情地打招呼,兩個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確保蛋糕被放置妥當,阮之之這才放心地跟著時硯往後排的空座位走。
顧念說她把蛋糕放在了副駕駛座的座位底下,為此還買了條煙討好了一下坐在副駕駛的老教授,讓對方幫忙看顧,免得在路上磕到碰到。
阮之之聽了之後十分感動,決心等回去之後多給她買幾罐旺仔牛奶。
因為他們上車比較晚,所以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排的座位,阮之之也不在意,拉著時硯的手就去坐下。
兩個人剛坐下,前排的陳嘉言就笑眯眯地回過頭來打招呼:「阿硯,之之,早上好啊。」
時硯把自己和阮之之的揹包都收好放在腳邊,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陳嘉言無奈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我又不會把你女朋友拐跑。」
阮之之囧,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久不見了,你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唄,光棍一個。」說完,陳嘉言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開口提醒道,「對了之之,你還記得那個叫嚴蕊的女孩嗎?我聽說她這次野營也要來。」
聽到嚴蕊這個名字,阮之之心裡瞬間警鈴大作,畢竟不管怎麼說,嚴蕊也算是她的情敵,雖然在她眼裡並沒有什麼競爭力。
可是視線環繞車內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