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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心裡,時硯已經成為一個完完全全可以隨意依賴的人了。

所以說,情況或許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

兩個人剛一前一後穿過衛生間前面的走廊,就在擁擠人群中看到了一臉緊張的李司晨和陸婉儀。

陸婉儀看到她的時候差點就要哭出來了:「之之,你跑到哪裡去了,我一清醒過來就發現你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這裡人多口雜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怎麼辦,嗚嗚。」

阮之之聽到她語氣裡的哽咽,心頭一暖:「我沒事的,就是剛剛頭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而已。」說完,轉頭看到一旁由於跑得太急現在還喘著粗氣的李司晨,有些內疚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之之,你知不知道,剛剛我走到吧檯看不見你的時候真的快要嚇死了。」完全無視了站在一旁的時硯,李司晨快步走過來雙手抓住阮之之的肩膀,連眼眶都有些發紅,「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讓我找不到你了,好嗎?」

阮之之有些遲鈍地抬起頭,看著他擔心的神色,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時硯卻突然諷刺的笑了笑:「李司晨,你如果真的愛她,就不要給她從你視線裡離開的機會,不要總是錯過之後才想起回頭。」他說到這裡,動作有些強硬地向前一步,生生橫插在李司晨和阮之之中間,將他們兩個人隔開,「沒有人會一直停下來等你。」

李司晨恍若這一刻才發現有時硯的存在一般,由於時硯比他高出了半個頭,他需要微微抬頭才能看到對方的眼睛:「時硯,你有什麼立場對我說這些話?你又是之之的什麼人?」

他頓了頓,不甘示弱地回擊:「三年前之之選擇的人是我,三年後也一樣會是我。」

時硯雙手抱胸倚在牆上,一雙漆黑的眼睛映著滿室燈光亮得驚人,他開口,口吻一貫的淡漠:「可是很明顯,你照顧不好她,也做不到愛她勝過愛自己。」

說罷,他垂眼望向阮之之,語氣也軟下來,「之之,你值得更好的。」

彷彿瞬間被人說中了痛處,李司晨肩膀細微地抖了抖,而後他扭過頭來,看著站在一旁神遊的阮之之,伸出手,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哀求:「之之,別聽他的,跟我回去吧,好嗎?」

他的眉眼,動作,聲音,明明都與之前她最喜歡的那個人一般無二,可是如今望著他的眼睛,阮之之卻再也找不回來心跳加速手足無措的感覺了。

時空彷彿在此刻被倒轉回到了顧念婚禮上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那一刻,她也像現在這樣站在時硯和李司晨的中間,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阮之之仍舊混沌的大腦一霎那走馬觀花般掠過了很多念頭,到了最後卻都交織成為那個人永遠淡漠驕傲的臉。

她曾以為他生來孤獨,現在才明白或許他的孤獨都是為了等待重逢。

她曾以為他天性涼薄,現在才明白或許他心裡的那團火只為一個人燃燒。

不管他多年以來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她,她都不捨得再一次將他放棄。

氣氛沉默到近乎詭異,與舞池裡熱情高昂的人群形成鮮明對比。陸婉儀一副自己走錯片場了的表情,忍不住悄悄打量起面前明顯就是三角戀的情景。

阮之之抿抿唇,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抬起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時硯,開口提出請求:「時硯……你要是有空的話,送我回家好嗎?」

☆、27c12·蔥油麵

今晚月色很美, 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明月清澄澄掛在半空中。偶爾有陣涼風吹過來,向來體弱的阮之之雙手抱肩, 忍不住微微瑟縮了一下。

一旁的時硯看見,想也沒想就把身上的連帽衫拉下拉鏈披到她身上。

「謝謝。」阮之之悄悄抬眼看他,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正並肩走在她身邊,面上還是一副冷淡至極的模樣。他走路的姿勢很好看,雖然懶散, 卻不動聲色地透著從容優雅。

她想, 時硯雖然不善言辭, 可是每一次,哪怕她有一點點的不適,他也能夠立刻發現。

這是他的特異功能嗎?

從酒吧出來到現在,他們已經就這麼沉默著走了將近十分鐘的路程, 早已經偏離了停車場的軌跡,阮之之思索了半天, 都不知道是否該開口問他一下。

不過, 萬一他沒有把車停到停車場呢?

她這邊正在心裡兀自糾結著, 就看到時硯停下了腳步。

「剛剛吐過, 現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