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桶傳來水聲的時候,身後的人也低吼著釋|放,紀言郗渾身顫抖著,腳依舊踩不到實地,羞|恥和快|感兩廂交戰,他乾脆閉上了眼睛,像被撕開的娃娃,倒頭枕在賀肖的肩上,任由兩道同樣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迴蕩在浴室裡。
事後,賀肖把像煮熟大蝦不肯睜眼面對那一地狼藉的人抱去浴缸清理,讓人在浴缸裡泡著,他才去清理馬桶和地上那ru白和淡黃渾濁的遺蹟。
紀言郗不知道以前是什麼樣,但現在這樣真的讓人有點吃不消,不是生理的吃不消,是心理的吃不消,太他媽難為情了,太羞恥,太沒眼看了。
欺負狠了的後果就是,紀言郗在接下去的一天沒搭理賀肖,不看賀肖也不和賀肖說話,雖然說聽起來有那麼一點幼稚,但紀言郗那有點小純情的內心確實是受到了一點暴擊。被幹|尿了,怎麼聽怎麼羞恥。
除了兩人的這場羞恥的情事之外,生活沒有什麼能掀起一點波瀾的事情,如果有,只能是紀明川臨近高考延緩舉辦的生日,以及孫浩然苦哈哈地每天跑來訴苦,痛斥紀言郗把他撂下的行徑。
在紀明川高考成績出來前,生活一直平靜,紀言郗逐步進入公司,賀肖回學校交接專案,準備好明年畢業的材料,而紀明川則玩得飛起。
關於紀言郗失憶這件事,似乎沒什麼人在意,總感覺他記起來還是沒記起來都不是問題。
他恢復記憶那天沒什麼特別,一個稀鬆平常的艷陽天,因為一夜放縱,他賴床不肯去公司,早上起來賀肖已經去公司給他替班了,他只好託著渾身痠疼的身體去浴室洗漱。
洗漱後,他看著窗外已經到了花期尾聲的木棉花,破天荒地想找本書來看看,於是去靠窗邊得小書櫃翻找了本書,他拿著書剛準備回身去沙發上坐著的時候,目光一掃,就在書櫃上方的小隔板裡掃到了一堆反光的東西。
淡藍色的光束引得他放下了手裡的書,轉而伸手去抓那堆反光的東西。
這一抓還扎手,他站直起身,這個角度看清了那堆東西,竟是玻璃渣?
為什麼放一堆玻璃渣在這?還有個小海鷗?小鯨魚?
小海鷗……
小鯨魚……
你忘記給我修那個小海鷗了……
下次回來的時候修吧,樹脂也用完了……下次再給你做一個也行……
拉到吧,修那個就好……
幸好這個玻璃底沒碎,回頭給你修修……
……
斷了,不斷就乖乖去國外,我再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好好考慮……
那是你賀叔的獨苗……
……
哥,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很久了,今天是我喜歡你的第四年的第七個月,第一千六百七十二天……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改改不就好了……
記憶一點一滴回歸原位,頭疼欲裂的痛感讓紀言郗捂著頭蹲到了地上。
賀肖從小到大的模樣一點一點地在腦海里清晰了起來,那些消失在所有景色的人臉也都一一歸位,他和賀肖之間發生過的一切都逐一在眼前閃過。
他閉著眼緩了很久很久才從地上站起來,再回顧從醫院醒來這段時間,深呼吸了一口氣,有緩緩吐出,到最後他舔了舔後牙槽,半笑般氣地微眯著眼,說了幾個字:「……真是好樣的。」
當晚,回到家還得敲鍵盤的賀某人,總覺得紀言郗得眼神比以往黏人,但又多了些許怪異,他確定紀言郗是在看他,但每每他轉回去看他的時候,他又先一步移開了視線,幾次下來,賀肖沒忍住停下了翻飛的手指,站直起身朝紀言郗走去。
「怎麼了?」
紀言郗瞥了他一眼,很隨意地應他:」沒怎麼阿,你不敲鍵盤了嗎?」
「不敲了,明天再說。」賀肖膝蓋跪壓上床沿,俯身去親紀言郗,紀言郗沒躲,讓他親,同時還把手機放到了床頭櫃。
他這動作,彷彿在印證賀肖腦瓜裡的想法, 於是他吻著人往下壓,同時,手也開始了遊走,紀言郗今晚特別乖順地躺倒在床上,雙手在出院以來罕見地開始回應他。
這讓賀肖血液無限沸騰,動作裡全是按耐不住的渴求,動作略顯粗暴地去解兩人身上的束縛。
等他一手開始向紀言郗身後探去時,紀言郗卻抓住了他的手,賀肖只能停了下來,額頭冒著青筋,雙眼猩紅,是箭在弦上的猴急模樣。
「哥,給我。」
紀言郗收回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