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人轟趴!在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大晚上不讓我好好睡一覺,跑來跟我發脾氣!那些狗仔是個什麼鬼樣,你心裡沒點數?我跟薛島要真有點什麼,早就有點什麼了,外面早就鋪天蓋地全是我們的緋聞了,我至於一直跟你拖拖拉拉到現在?
「還有,那個影片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當時才多大?鬼他媽知道我後來會遇到個像你這樣的混蛋啊!」
她語速漸漸加快,急躁,氣悶,胸腔大起大伏,濕熱口腔呵出的氣霧被風攪散。
宋延琛下頜角動了動,唇瓣翕動著,想說句話。
被她一句低冷的「閉嘴」,給掐斷。
他直視她眼眸,認真聽她說。
「最他媽氣人的,是你帶頭孤立我!你明明比誰都清楚,我打小就沒少被人排擠孤立!」
她氣得沖他低吼,雙手揪緊他衣領,太過用力,骨節都白了。
「幼兒園那會兒我被人欺負的事,我之前沒跟你說過嗎?我他媽高一交不上房租,被房東趕出來,在外面流浪了好幾天的事,你還記不記得?就因為被造謠,被孤立,我一個朋友都沒有,想找人借錢都找不到!
「結果你現在在幹嘛?你拉攏了梅允、林艾,我的造型師和司機,還有唐柚他們,帶頭孤立我,擠壓我的生存空間,你讓我感覺到壓抑窒息,你知不知道?!」
雪在這時開始下,飄飄搖搖,擦過她泛紅的眼眶。
「最後……」
左枝深吸一口氣,壓住喉間的酸澀,慢慢鬆開他被扯皺的衣領,垂下眼簾時,掛在長睫上的雪也跟著落。
「我發現我剋制不住地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所以,我好討厭你啊。」
那麼多話,一鼓作氣說完了。
沒有如釋重負的暢快,她只把自己委屈到了,覺得難受,覺得不甘,覺得親手毀了自己這段時間好不容易築造起的圍牆。
強烈的不安,讓她迫不及待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緩緩。
宋延琛卻固執地抱著她。
她氣得打他。
他不肯放,搭在她腰後的手把她衣服都抓皺。
右腹的傷口還未痊癒,她怕疼,也不再動。
半晌,宋延琛喉結滾動,臉埋進她頸間,嗓音喑啞:「對不起……左枝,對不起。」
腰背傳來他掌心的溫度,他右手撫著她的耳根,左枝把臉撇到一邊,另一邊依稀感受到潮熱觸感,說不清是他的鼻息,還是別的什麼。
他一下一下地撫摸她,帶著點討好,撫順她炸起的一身尖刺,語氣低緩:
「左枝,你說你喜歡我,這麼多年,我又何嘗不是為你著迷?或許在你看來,我們的關係大概只算得上情人。但是,自你幫我戴上這枚男戒開始,對我來說,你就是我唯一的女朋友,我對我們這段關係的定義,始終是戀人。
「所以,聽聞了你和薛島的緋聞,我醋勁大發,一時失了智,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說了錯話,做了錯事。
「左枝,我想成為你的愛人,而非敵人,我從來都和你在同一戰線,並不在你的對立面。主觀上,我從未沒想過要帶頭孤立你,但很抱歉我言行不當,對你造成了傷害。
「異地這段時間,作為男朋友,我是失職的,因為不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所以只好拜託其他人幫忙看顧你。
「梅允跟我說了你們發生口角的經過,她為自己口不擇言感到抱歉。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聽她道歉,並且原諒她,繼續跟她合作,但你如果想的話,我們也可以換一個新的經紀人。
「唐柚和江行遠是我們的朋友,朋友有事,難免關心則亂。你沒帶手機,沒人聯絡得到你,大家都很擔心你。唐柚把我當作你男朋友,她只是想跟我報下你的平安而已。就在不久前,她都還在問我,有沒有找到你。她以為是她把你逼走的,一直很懊惱,很自責。
「左枝,我知道你想要自由,知道你在躲我,不想和我有接觸,所以後來我也沒再大動干戈驚擾你,只是憑藉蛛絲馬跡,天涯海角地追隨你。」
「你說你討厭我,其實……」宋延琛頓了一下,零零碎碎的吻,落在她頸間,「我也曾討厭過你。」
「什麼?」剛被他哄好的心情,陡然轉了彎。
他自嘲地笑出聲,與她緊貼的胸腔輕震。
「那時候成天琢磨,該怎麼靠近你,跟你更進一步。可你好像對我不怎麼感興趣,好像只是心血來潮逗我玩一玩。每次想向你發起進攻,都擔心會造成你的困擾,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