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輕柔悅耳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言辭懇切而認真。
「只是不足為提的小事,溫小姐不必介懷。」
「宗政先生心善。」
「溫小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謝謝,第一次有人這樣誇獎我,受寵若驚,和宗政先生這般投緣,能夠認識您是我的榮幸。」
男人似很淺很淡的發出短促的笑。
分不清是認同還是僅僅因這話而愉悅,
漸漸的消失。
跟隨的還有不同動靜的腳步聲響。
晏隨抽出抄在兜袋中的手,按下電梯。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他神色如常,沒有一絲變化。
直至電梯門徹底合上。
-
宗政清的助理兼司機阿仁,早已在外等候多時。
見了人,立馬恭敬的上前開啟車門。
溫窈與他在此分道揚鑣。
男人嗓音平靜,輕聲詢問:「溫小姐去哪裡,如果順路的話可以順便捎帶你一程。」
傍晚的熱風輕輕吹拂過她柔軟的髮絲,溫窈伸手捋在耳後,扭過頭看他,目光交匯。
她微微一笑,「順路,但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就不麻煩宗政先生了。」
對於她的回答,宗政清也並未表現出任何一點遺憾,輕頷首,隨後躬身上車。
溫窈往後退了一步,嘴角含笑,「宗政先生慢走,路上小心。」
他聽著,微點頭,分寸感極佳,「你也是。」
隨後車輛穩穩駛出。
溫窈站在原地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稍稍抬起來在原地扭了兩下。
今晚它可是大功臣。
回去得好好保養一番。
隨後她走向附近的公交站臺。
她自然是沒什麼事的,拒絕都是剋制,慢慢來才穩妥,畢竟一口吃不成胖子。
溫窈還沒那個自信,認為僅是今天短暫的相處,宗政清就能將她放在眼裡,但也可以肯定,他對她該是沒什麼反感的。
也或者他本人就是如此,待人謙和有禮,儒雅是刻在了骨子裡。
與那晏隨是天差地別,雖然都看起來十分的斯文隨和,但晏隨顯然是沒這麼好相與的,嘴巴刻薄又毒舌,不留情面,把混跡商場那一套落在與常人相處之上,溫窈多次吃虧,心裡很是不滿。
思及此,溫窈猛地一頓。
她怎麼會將晏隨和宗政清拿來相比較?
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想到她跟沈灼為的聯姻破裂,估計在姜淑柳的枕邊風下,溫學閔又要給她重新另擇「佳婿」。
工作也沒見個影子,公司也沒得到處理,後面怎麼發展,她還有些茫然,也只能見招拆招。
無論是晏隨還是宗政清,皆是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有著豐富的閱歷和開闊的眼界,商業手段也很雷厲風行。
而她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有著淺薄經驗的出沒多久的畢業生。
打起交道來,累人。
終於走到公交站臺。
這附近並不好攔車,參加慈善晚宴的幾乎全是開了車來,像溫窈這種打車的,是極少數。
等了片刻也不見有車停下,溫窈拿出手機叫車。
距離她住的酒店也不遠,打車費倒是高昂,溫窈選擇了最廉價的,然後開始等。
沒辦法,窮啊。
公司都要被別人收購了,哪兒來的多餘錢揮霍浪費。
能節約一分是一分。
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刷著溫學閔的副卡,隨隨便便拋灑了兩百多萬,氣得溫學閔大罵她是逆子。
果然,只要不是自己的錢,都不會心疼。
這個時間點,車水馬龍的。
隨著夕陽漸漸的沉下去,霞光被隱匿,夜幕開始慢慢的落下來。
溫窈在原地等了一時片刻也不見有人接單,肚子也餓了,有些浮躁。
她正煩悶著時,一輛漆黑流暢的賓利慕尚緩緩停在跟前。
很眼熟。
車窗降下。
一張熟悉的臉露出來。
男人的眉眼落在她身上,眸光淡淡的,彷彿在示意著什麼。
溫窈一口氣憋在了胸膛,沒搭理他,全然無視了這人,低頭看自己的手機,見還沒車接單,乾脆取消,打算選車費貴的,也不想跟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