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無名指上的青色紋身!
溫窈的心跳猛然劇烈跳動起來,她有些壓抑不住激動的,再次凝神盯著,以確認自己並沒有眼花。
一秒、兩秒、五秒。
她看著男人高抬起手,淺嘗酒水,動作矜持優雅。
那枚戒指樣式的紋身跟著上上下下的晃動著。
溫窈滿意的笑了。
停下腳步沒有繼續向前。
宗政清。
她終於找到了。
溫窈舒了口氣。
也低頭淺飲紅酒。
她將紅酒杯對準男人的身影,比劃了下,而後搖晃裡面還剩下不少的酒水。
不知想到什麼,她翹了下嘴角,整個人顯得很是慵懶愜意。
之前她想方設法的琢磨要怎樣接近宗政清,毫無頭緒。
而現在,她想到了。
她沒靠近,也沒了要去休息的心思,擔心自己盯得太久,對方有所覺察,她只是時不時的看過去。
跟著他的腳步。
看他同旁人打招呼,談笑風生。
逢人便禮性的稱他一聲「宗政先生」。
四字。
卻顯尊敬和恭維。
不虧是金融圈大佬。
就算再低調,身份地位也是讓人有所忌憚的。
跟了約莫五分鐘左右。
溫窈轉到另一個方向。
這才真正的看清了男人的臉。
很是俊朗闊氣的五官,劍眉星目,臉上帶著淡淡有禮的笑意,氣質沉穩而儒雅隨和。
溫窈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
約莫是覺察到她的視線,男人稍許抬眼,沒什麼情緒淡淡的看過來。
溫窈下意識的偏過頭,短暫瞬時的對視。
卻讓她有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像是起了一層淺薄的霧。
來之前,溫窈曾試著想要將自己用在晏隨身上的手段,再次用在宗政清身上。
畢竟她姿色上乘傲然。
對此她是有信心的。
卻在對上男人那雙沉靜如海,彷彿能包容萬物一般的眼睛時,溫窈詭異的停下了此前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三十三歲的男人,成熟氣質和足夠沉穩的閱歷,舉手投足間也盡顯風度紳士。
似乎讓溫窈找不到能夠「玷汙」他的理由。
但有種現象是:如果學校教不會的,家中長輩教不會的,便由著現實教會。
她得低頭,得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儘管卑劣。
溫窈穩了穩心神,餘光測驗著距離。
隨後邁步向前。
高跟鞋落地,動靜清脆。
噠噠噠
下一秒,她腳下突然一扭——
「小心!」
不知誰喊了句。
溫窈手中的紅酒猛地傾灑出去。
「嘩!」
「啪!」
酒杯落地的摔碎聲和溫窈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溫窈身影不穩眼見著要摔倒在地。
一隻有力的手臂探出託著她的腰際,穩穩的扶住她。
溫窈撞進一具充滿禪香的胸膛,氣息深沉而內斂,攜帶了隱約的清苦。
溫窈驚慌失措的抬眸,對上男人沉寂深邃的眼。
「抱歉——」
她借著男人的手臂站直了身,滿臉歉意和懊悔,手掌碰到一處濕意,裹挾了濃鬱的酒氣。
「對不起先生,我剛才不小心滑了一下。」溫窈怯怯的動了動唇,眼裡的擔心歉疚一覽無餘。
她看著他手臂和胸口處的酒水,大部分潑到了他的臂彎中,黑色的西裝布料吸走了酒漬,而胸口的白襯衣上,紅色的一片,極其惹眼。
「無礙。」
宗政清收回手,目光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隨後往下移,嗓音清潤有質感的提醒道:「小心腳下。」
溫窈跟著看去。
酒杯碎了一地,飛濺著玻璃碎片。
這算得是驚險的一幕,吸引了周邊人的注意。
此前跟宗政清聊天的人上前,「有沒有事?」
宗政清收回視線,淡淡搖頭。
那人有心苛責溫窈走路不注意,看見她那張漂亮的臉,此時此刻泛著羞怯窘迫的紅,還有拘謹,眼尾發潮又亮,什麼話都給吞了下去。
只道:「無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