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周先群其實本來不想說的。
畢竟,撤換厚興市市長這件事,牽扯到省裡頭一、二號人物,是特別重大的事兒。
一旦他的意見傳入省長段光明耳朵裡,導致段光明憎恨他,那將對他非常不利,他自己也不願意得罪別人,尤其得罪的人還是省長!
“先群,你所說的,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擔心新撤換上去的市長會影響和阻礙小鐘的工作,從而影響厚興市發展成為寂靜之城!可是,段省長想撤換的是市長,他自己是政府口線的一把手,我又不能不給他面子……”
洪恩誠又皺了一下眉頭,看上去十分為難的樣子。
一直以來,政府口線和黨委口線涇渭分明,黨委是管政府沒錯,但是,很多權力還是要下放給政府的,不然,工作很難開展!
一般情況下,撤換政府口線的領導幹部,省長段光明的話語權最大,作為省委書記,他很少干涉。
事實上,段光明前來向他提議撤換厚興市市長,那已經是非常尊重他的表現了!
段光明都這麼尊重他了,他難道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嗎?
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而且也會得罪段光明!
“書記,你說的對,厚興市市長是政府口線的幹部,而段省長是咱們高山省政府口線的一把手,您應該尊重他的意見!不過,書記,我有個疑問,段省長想撤換厚興市市長的理由是什麼?他總得有個理由吧?他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撤換掉厚興市市長吧?厚興市市長現在不是當的好好的嗎?”周先群說。
“還不是因為群體事件?”洪恩誠有點不滿的說。“先群,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前陣子,厚興市發生了群體事件。這個小鐘,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竟然不上報到省委。”
“書記,這不是小鐘的錯,是我的錯。在這裡我先向您道個歉!”
“你的錯?此話怎講?”
洪恩誠不解的看著周先群。
“書記,是這麼回事,厚興市前陣子發生群體事件之後,小鐘其實第一時間跟我聯絡了,他表示,想到省城親自向您彙報。我考慮到,這起群體事件,厚興市市委市政府已經控制並且平息和完美解決,而前陣子您的工作又非常忙,我就沒讓小鐘上來。後來,我自己也特別忙,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沒向您彙報。所以,這不是小鐘的錯,是我的錯!”
周先群那叫一個懊惱,早知道洪恩誠對這件事這麼重視,前陣子,他就該讓鍾德興上來向洪恩誠彙報。
“先群,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怕小鐘被我批評,所以才故意這麼幫他說話?”
洪恩誠有點懷疑的看著周先群。
“絕對不是!”周先群發誓似的說。“小鐘他確實跟我打電話說過這件事的!我也確實忘了向你彙報!”
“嗯!”洪恩誠點了點頭,臉色也緩了緩說。“據我對小鐘的瞭解,發生了群體事件,他應該前來向我彙報的。”
“沒錯,小鐘他做事向來負責。書記,是不是段省長跟您提到這件事使您難堪了?真要是這樣,回頭,我再跟段省長解釋清楚,可不能讓段省長誤會小鐘和您!”
“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咱們還是回到剛才那件事吧……”洪恩誠再次喝了口茶,咂咂嘴說。“照你看,該怎麼面對段省長提議撤換厚興市市長這件事兒?”
“書記,關於這件事,您是不是已經有了想法了?”
就自己對洪恩誠的瞭解,周先群覺得,這件事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兒,洪恩誠肯定已經有解決的辦法了。
“我是有想法!但是,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洪恩誠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先群。
“書記,我個人覺得,段省長提議撤換厚興市市長,咱們應該尊重他的意見。畢竟,他是政府口線的一把手!”周先群說。
“還有嗎?”洪恩誠問道。
“暫時沒有別的想法了!我覺得吧……”周先群自己也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說。“撤換掉厚興市市長之後,咱們先看看新上任的厚興市市長的表現,再考慮下一步對策。如果新市長跟小鐘搭檔的好,那咱們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那萬一新市長跟小鐘搭檔不好呢?”洪恩誠緊追不捨的問道。
“如果新市長跟小鐘搭檔不好,那就有點棘手了!”周先群皺了皺眉頭說。“到時候,要不,書記,您再提議撤換新市長?總不能把小鐘調走吧?”
“肯定不能把小鐘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