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心靈,茅塞頓開,夏夜感激地看著成小娟,「謝謝姐!」
「謝啥呀,我也就是『話糙理不糙』吧。」
這段對話對老高而言太深奧了,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看向小好,「好兒,吃雞腿不?叔給你夾。」
鹿安甯是小好睡了才回來的,一回來就鑽進自己的房間裡。
看來索前山的狀況不甚樂觀。
夏夜有些失眠,怕打擾小好,乾脆開了罐啤酒,坐在客廳沙發上打發時間。
鹿安甯房間裡的燈突然熄了,他聽到一陣窸窣。
不一會兒,鹿安甯走了出來,看到沙發上的夏夜還嚇了一跳。
「我我,」夏夜起身安慰,「我睡不著在這兒喝酒,你怎麼了?」
鹿安甯放下心,回答他:「我屋裡的燈泡壞了,出來拿個備用的。」
鹿安甯從電視櫃裡拿出支備用燈泡,夏夜給他搬椅子,倆人一起走進鹿安甯的房間。
「我來吧。」夏夜攔下鹿安甯,抓著新燈泡站上椅子,「你打著手電給我照著點。」
鹿安甯聽話照做,舉著手機,仰頭看著夏夜。
把舊燈泡擰下來,還給鹿安甯。
夏夜邊擰著新燈泡邊說:「以後這種事情就都我來吧。」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想著能拉你一把。」
夏夜自嘲,「但好像,一直都是你在拽著我往前走。」
「不是的。」鹿安甯乾脆地否認,「你給了我好多的力量和勇氣。況且……」
「況且?」
「況且,我在想,或許我們可以並肩作戰,不用誰拉著誰。」
夏夜笑笑,「那你放在我這裡的真心和愛呢?一起走的話,你要拿走嗎?」
「啊?」鹿安甯眨眨眼,「不用了……你拿著吧……」
「那我拿著了?」
燈泡安好了,夏夜鬆開手,下來去開燈。
按下開關,頭頂當即灑下暖融融的光線。
鹿安甯溫柔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融化了,看著夏夜,點頭說,」嗯,你拿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章
這話聽起來像個玩笑,但夏夜是認真問的,話一出口甚至開始緊張;
走去開燈的時候,他的喉嚨發緊,還乾嚥了一下。
可當這樣忐忑的心緒被另外一個人感知到了,妥善地接住了,也真誠地回答了,就會油然而生一種欣喜。
鹿安甯的表情不會騙人:他仍然對夏夜有著真誠的期待和寄託,這份沉甸甸的信任讓夏夜鼻酸。
窗外冷風凜冽,捲起地上的積雪,天地間縹緲地舞蹈著。
分明沒有半點春天的跡象,可夏夜卻錯覺,這座城市裡的某塊貧瘠的土地上,一定有一叢花朵在此刻悄然綻放。
索性睡不著,鹿安甯也加入了夏夜深夜的消遣。
「明天還要去探望索爺爺嗎?」夏夜問。
鹿安甯握著覆盆子口味的啤酒,口感酸酸甜甜的。
除夕採購那天夏夜特意放了幾聽在購物車裡。
他搖搖頭,坦誠道:「其實我今天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下午趁著索爺爺認出了我,我跟他坦白了和索赫分手的事,爺爺看上去很失望……」
這件事讓鹿安甯糾結了許久。他不想在這時還對索前山有所隱瞞;但他又猶豫,就算坦白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能夠在一場善意的謊言裡死去,也不失為一個美滿的結局吧。
夏夜並不意外,笑著酌一口酒,「你很勇敢。」
「不勇敢,我只是不想騙他,」鹿安甯低落地說,「不過現在傷心這個也晚了,我還是傷害了索爺爺。」
夏夜和緩地反駁:「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對每個人都一樣。」
「不要因為既定的事實而對別人感到抱歉,況且這件事也傷害了你。」
「我爸走的那年我才五歲。」
沉默半晌,鹿安甯突然說起小時候。
「他的錢都留給了我姑姑,託付她們照顧我。但我姑姑不想帶我,家裡也沒有親戚想帶我,只有我爺爺。那天他來我姑家,看著我說,你以後就跟爺爺過吧,好不好啊?」
鹿安甯笑著回憶:「我當然會答應。那天爺爺讓我坐在他的肩膀上,我們倆迎著一輪紅紅的太陽往回走。」
「剛來這座城市的時候,我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