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房頂,迎著滾滾氣流找到了倉皇逃竄的他。
夏油傑右臂缺失,嘴角也不受控制溢位鮮血。直到忍辱負重倚靠在還算完整的牆邊,混雜著肉沫的血水從他嘴裡吐出。
好不狼狽。
裹紗鬆鬆垮垮搭在上半身,夏油傑此時已經無暇顧及。
他雖然劇痛,但就差一步!
夏油傑詭異地笑了。
煙塵緩緩散去,餘波漸漸停歇。夏油傑不敢耽擱,要趕緊撤離才是。
不知道他的‘家人們’怎麼樣了,五條悟有沒有被米格爾牽制住,他在不在趕來的路上。
事到如今,夏油傑已經心如死灰。
被一個高專一年級小孩打成這樣,還有力氣對付五條悟嗎?
回想起他沒有叛逃之前的那些快樂時光,真是羨慕當時的他。
為了堅守自己的信念,不惜和五條悟放出狠話。
不過如果重來一次,夏油傑仍然會走相同的道路。
夕陽照在他已經有了皺紋的臉上,頭髮散開,就像一個戰損美男子。
夏油傑捂住自己右肩,疼的呲了呲牙。
至少包紮一下,但他好無能,連反轉術式都學不到一點精髓。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還是...。
腳步聲循序漸進,夏油傑陰森的笑容變得有些柔和,甚至算得上是臨終前最後的溫柔。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五條悟。
“啊,我的家人們還好嗎?”
他不知如何跟五條悟打招呼,反倒是先問了他家人們的安全。
這些家人成了他真正的家人,近些年來一直陪著他經營盤星教,做大做強,當他的左膀右臂。
同時,他們給了夏油傑‘家’的溫暖。
就像親人般。
“不知道。”
不是熟悉但成熟了很多的男聲,而是冷漠卻陌生至極的女人聲音。
夏油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整個人的慵懶姿態也消失不見,站起身戒備。
陰影中,禪院芸和他不同,還算優雅地走到落日餘暉下,讓夏油傑能夠看清她。
原來是虛驚一場。
夏油傑剛緊繃的神經再次鬆懈,重重摔在了地上,臉上多了幾分看不懂的情緒和釋然。
“確實,芸可是沒有參加兩邊的戰鬥呢。”
夏油傑疑惑的目光下,禪院芸拿出了心安的筆記本,翻找著什麼。
良久過後,她一字一頓道。
“夏油傑,五條悟的摯友,和五條悟的未婚妻禪院芸十二歲相識,三人便這麼有了交集。”
“你覺醒了千年難遇的咒靈操術,精髓在於吸收咒靈沒有限制。”
對於禪院芸冷淡漠的態度和莫名其妙的話語,夏油傑感到詫異。
“芸,你我相識一場就不必套客呼了,要殺要剮或是交由悟處理我,都隨便吧。”
“我不是你悉知的她。”
夏油傑抬頭,驚訝之色還在臉上,後頸卻被打上重重一擊,昏倒。
意識渙散前他好像看見了站在禪院芸身後的五條悟,兩人冷漠的注視都令他心寒。
或許是背叛的原因吧,所以五條悟面對他就不能像好基友那樣了。
對不起啊,夜蛾,他可能再也不能幫他維修高專了。
高專以後應該也不用再維修了。
——
再次睜開眼,夏油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身上穿著家居服,沒有肉體上的痛楚。
難道只是一場夢嗎?
“夏油大人!夏油大人醒了!”
“夏油大人!您還好嗎?”
身邊嘰嘰喳喳,刺眼的陽光不偏不倚照射在他眼睛周圍。
夏油傑抬手擋住陽光,模糊不清的視線逐漸展現物體的輪廓。
他收養的兩個養女,夏油菜菜子和夏油美美子兩人站在床旁邊,眼底是藏不住的擔憂。
幾個他的家人也目露擔憂,更多的是疲憊這一情緒。
夏油傑緩緩撐起身體。
夏油姐妹連忙來攙扶,夏油傑則是擺擺手拒絕了兩人的觸碰。
“我們……”
夏油菜菜子搶答道。
“夏油大人,昨天戰敗,咒術界已經要準備封殺我們了。”
看來昨天一切都不是一場夢,而是他和咒術界的決裂,徹底站在他們對立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