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經幾個月沒回去了,也不知道津美紀自己一個人怎麼樣了。
他的呼吸逐漸放緩,感受著柔和的怪力在體內治癒自己。疼痛一點點消失,說話也不用那麼勉強了。
至少呼吸的時候不痛。
眼前這個如同天使般的人,真的不是來接他的嗎?
他躊躇著開口。
“你好,我該怎麼稱呼你?”
禪院芸治療那些皮外傷的手一頓。
“我叫禪院芸,叫我芸就可以。”
禪院惠繼續問道。
“芸...小姐。你如果是來終結我的生命,可以在我死前答應我一件事嗎?”
雖然伏黑甚爾的兒子很有禮貌,但他不會以為自己治療完他然後帶他去天堂吧?
這些小孩子深信的謠言真可怕。
“嗯,你說,我聽著。”
不知道伏黑甚爾他兒子有什麼願望。
儘量滿足吧,畢竟禪院家這個龍潭虎穴不好待。
“我有一個繼姐,但我走了之後,我的...”
他不知道該叫甚爾叫什麼。不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也不願意叫他父親。如果是父親的角色,他想,伏黑甚爾應該是扮演的最差的一個。
“父親。”
禪院芸看出少年的羞惱,便接過話茬道。
禪院惠臉上閃過不自然。
“嗯,是的。他走後,我繼姐的母親也沒有回來,我怕她自己一個人會餓死。你如果有時間的話,能代替我去看一下她嗎?”
伏黑甚爾入贅,這個繼姐的年齡按伏黑甚爾他兒子說的,應該不大。預計最多十歲。
等一下,‘他走後’?這意思不就是沒回來過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繼姐的母親沒回去過,就連甚爾那個傢伙也沒回去過!”
禪院惠沉默了一陣,然後輕輕嗯一聲。
禪院芸面對甚爾的事情,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在她去了五條家以後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的關係開始直線下降。
除了金錢交易,他們幾乎不來往。
“那你叫什麼呢?”
聲音裡透著溫柔,很容易讓人被迷惑。
“我叫惠。”
禪院芸摸摸禪院惠的頭。
“原來叫惠啊,放心吧,我會去看看你的繼姐的。”
說完話,禪院惠的眼皮沉重,閉上了眼睛。
這不是解脫,他只是陷入了夢境。無論是多麼恐怖的噩夢,多麼沉醉其中的美夢,但夢,終歸會醒。
他身上的傷治療完,五條悟從門外走來。
“甚爾就是那個殺了我的天與咒縛,對吧?芸。”
禪院芸點點頭,然後五條悟道。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三長老和四長老趕到主臥門口,禪院直毘人沒給他們好臉色。
……
“什麼事?”
五條悟看著禪院惠,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那個甚爾他上次來了五條家……”
說完前半句,禪院芸心裡就出現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像是預料到了後半句五條悟要說什麼。
“說要見你,殺了五條家的僕人,然後我復仇了。”
復仇指的是以牙還牙,你殺了我,我改天就殺了你。
禪院芸的心情出奇的平靜,因為她已經經歷了很多。伏黑甚爾和她不熟,說實話兩人也就相處了兩年時間而已。
“嗯,我知道了。”
五條悟接著道。
“他養的咒靈我讓傑吸收了,包括很多特級咒具。”
很多特級咒具啊,怪不得能殺了五條悟。
“那天逆鉾呢?”
這個武器毀了更好,因為這把天逆鉾是剋制五條悟的元兇。
“天逆鉾我沒有破壞,目前在五條家咒具庫存放著。”
他們現在就像兩位談資的商人。
“這把天逆鉾剋制你,以防被心懷不軌的人偷走,需要銷燬嗎?”
如果是放在咒具庫,只要有人進了五條家的結界,有三成的機率都會被偷走。
問題是有多少人知道這把咒具,和,被傳播的人。
“應該不需要銷燬,因為五條家的咒具庫沒有多少人知道在哪。只有家主知道,長老也不行。”
看來加茂家和禪院家也是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