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金眸滿是瘋狂的歉意。

九長老不知道禪院芸為什麼突然崩潰，只好悻悻離開，先去把此事呈報給其他幾位長老。

自己輪迴的第二世，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人。自己輪迴的第一世……

——

禪院芸陷入了回憶。

（這次回憶比較長，因為我要把第一世的畫面補全！）

大雪紛飛的夜晚，雪山半山腰的山洞中。

兩個雪女正陪著一個雪童子玩雪，而天皇臥在榻上，臉色蒼白，止不住的咳嗽。

她身邊服侍的雪女帶著哭腔。

“天皇殿下……”

似乎是預料到雪女一族的天皇以後會遇到過不去坎。那名服侍天皇的雪女嘴唇微微顫抖，鼻頭髮酸，眼淚在眼眶打轉。

不願意讓它掉落在地凝結成冰，是她最後的倔強。不能讓天皇看到它脆弱的一面，因為自己很丟面子。

“還是太勉強了嗎？”

雪女一族天皇呢喃。

雪女一族的禁錮，雪女族的天皇只要生了雪童子，下一任天皇，那麼原天皇的生命就會慢慢流逝。

直至死亡。

禪院芸第一世母皇，正在以剋制的方法壓縮自己壽命流失。雖然可以多活幾年，但是反噬後果不可估量。

輕則不可轉世投胎，重則魂飛魄散。

她忤逆了上天的旨意，這是上天給了她最輕的懲罰。

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沒人能逆天改命。沒人……

真的沒人嗎？

也許真的沒多少人能逆天改命，這個雪女族天皇，算一個。

天皇猛然咳出一口鮮血，山洞內飄有淡淡的血腥氣。

一旁的雪女可是嚇了一跳，眼淚落在地面變成琉璃。

“天皇殿下！”

這時候雪女喊人來也沒用，因為這是治不好的。

雪女的眼淚斷了弦，抓緊天皇的布料低頭嗚咽。

“您真的確定沒有辦法了嗎？”

天皇搖搖頭，拿起帕子擦拭手心快要乾涸的血漬。

那雪女突然想到餿主意，以前就有雪女嘗試過並且成功了。只不過，成了歷史的罪人。

她的目光放在雪童子身上。

“天皇殿下，不然……”

雪女沒有說完，天皇大喝一聲。

“閉嘴！”

說罷她又因為虛弱吐了一口血。

這一吼，把雪女嚇了一跳，並且把眼淚都憋了回去。兩個服侍雪童子的雪女看過來，眼神嘲諷。

雪女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無地自容。

天皇忍著一口氣。

“你們先帶著雪童子出去！”

兩位雪女聽令，帶著雪童子朝山洞外的方向走去。

天皇放柔語氣，道。

“我就算用了反生術能活，也過不了多久就會遭天譴。況且，她是你們下一任的天皇，雪女們的統治者。

以後不要有這種心思了。”

雪女的聲音細若蚊蠅，只是看向雪童子的眼神有些怨毒。

“是。”

兩聲尖細的尖叫傳進兩雪女的耳朵裡。

天皇蹙了蹙眉，對著服侍她的雪女道。

“你去，咳咳。看看什麼情況。”

她又吐出一口血。

雪女神情有些慌亂，但她知道天皇一定會讓她先去檢視情況。

“好...好！”

第一個‘好’表示不確定，聲音有些小。

第二個‘好’表示堅定了信念，聲音加大。

她拔腿就跑，一路上都是在想著天皇殿下。

到了發出尖叫聲的山洞口，這雪女愣住。

“什...麼？”

眼前兩名剛剛還用眼神嘲諷她的雪女被冰凍住，可雪女最擅長冰雪類妖術，怎麼會有誰會凍住她們？

而且這是妖力，不是異族。

目光緩緩移到坐在岩石邊的雪童子，雪女大腦一片空白。

她起初還是不相信，試探的喊了一聲。

“雪童子？”

雪童子像是知道雪女在喊她，回過頭，用那天皇一族延續的赤色瞳盯著雪女。

眼神讓她脊背發涼，明明只是一個毛豆大的雪童子...

雪童子用她那未開口的奶音輕嗯一聲。

心絃一直緊繃著，雪女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