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禪院芸突然落下眼淚,這搞得五條悟有些手足無措。
他沒見過禪院芸除了那次流過血淚後哭,但是自己的願望好像實現了一個。不過...實現願望後好像沒有那麼開心。
“芸,你哭什麼啊?雖然我有過想讓你哭的想法,但你現在別哭啊。”
五條悟的手在空中搖晃,不敢觸碰禪院芸。
禪院芸擦掉臉上其餘的淚珠,看著五條悟這笨拙的樣子嘴角上揚了。
只不過五條悟在這之後把手搭在了禪院芸頭上揉揉,這一揉,又把禪院芸的淚水揉了出來。
沒有人安慰,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可以把負面情緒隱藏。如果有人安慰的話,心底的委屈就會爆發,似乎是找到了可以依賴的人。
禪院芸抓住五條悟胸前的布料,低著頭抽噎。
放聲大哭?禪院芸覺得她沒有這樣的權利。儘管自己是五條悟的未婚妻,儘管自己是天界的聖女。
從小就被教育要溫柔,要淑女。長大了她的責任就更重,時時刻刻要注意自己的儀態。
現在就是想要放聲大哭,宣洩自己的負面情緒都不可能了。
聲帶發不出聲音,也只能小聲嗚咽。
自己只是貪玩下來而已,為什麼還要損失這麼多?不僅僅是損失,自己還害了很多人。
“為什麼啊?為什麼這個人只能是我?”
沒等五條悟疑惑,就聽見禪院芸接下來說。
“為什麼有那麼重的擔子壓在我身上?為什麼我是五條少主的未婚妻?為什麼我是聖女?為什麼要遵守那麼多禮儀?為什麼我只會害人?”
她就像十萬個為什麼,在一遍遍詢問自己。
鬆開了抓住五條悟衣襟的手,捂著臉擋住自己那狼狽的樣子。
五條悟聽見這些話,好像明白了。
禪院芸一直以來不是選擇權利,而是和他一樣不屑,只不過維持著表面上的端莊和體面。
她不能和自己一樣隨心所欲,因為很多人都能拿捏她。
崩潰往往只在一瞬間,而這崩爛的傷口則需要很久的時間來治癒。
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壓,就和他的摯友,夏油傑一樣。
“芸。”
五條悟凝重的聲音讓禪院芸有些發顫,因為...心理壓力。
強壓下心底的不安,禪院芸道。
“怎麼了?”
“看著我。”
禪院芸抬頭,有些莫名。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五條悟總喜歡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能證明些什麼,也似乎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兩雙上天賜予的眼眸又對上,禪院芸有些不自然。
五條悟開口了。
“芸,我們以後就擺脫五條家,擺脫咒術界,然後結婚,找個偏僻,環境又好的地方住下,只有我們兩個人行嗎?”
這些話禪院芸想都沒想過。
她難道真的可以擺脫權勢,擺脫控制,擺脫面具,無憂無慮嗎?
如果是五條悟,還真的可以帶著她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可也只能在這個世界而已。
如果是天帝或者天后那樣的強者,殺死五條悟就像殺死一隻螻蟻一般吧。
自己已經拖累了很多人,不能再把他拉下水。
“不可能的。”
這個答案是五條悟沒想過的。
他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禪院芸就先發制人。
聲音斷斷續續,哭後後遺症。
“我是天界的聖女,天帝或者天后如果不高興,隨時都能把你殺死。
換言之,我是累贅,以後……”
天后把她扔了下來,只是看不慣自己那魂不守舍的狀態,以後應該還會把她接回去吧...
自己和五條悟的以後?
一片空白。
他們的以後是未知,自己沒想過,好像是自己體內的善在作祟。
“我們可能沒有以後,因為我是聖女。”
這是個悲傷的事實,而五條悟處於他自己一生中最驕傲也是最無畏的時期。
“不就是死嗎?我打不贏他們,死我也要死你面前,讓你記住我一輩子。”
禪院芸當然知道,五條悟只是說說,並不把這當成事實。
雖然五條悟不知道天帝天后有多厲害,但禪院芸是知道五條悟實力的。從她嘴裡說出,肯定是真的了。
這句話充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