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站在電線杆處,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一口接著一口地吸著煙。
“呼——”
吐出一口菸圈,煙霧繚繞,擋住了她疲累的表情。
帳篷內,五條悟一隻手遮擋住眼睛,另一隻手垂落在身側,說不上的疲倦將他包裹。
“芸走了,就連心安也跟著她走了。”
那天禪院芸進了他的房間,而身後地小尾巴一直在跟著。
親吻後是離別。
就連禪院芸最親近的心安都被那白光‘擄走’,她們都回了天界,在這個世界是找不到兩人的。
如果心安能留下,至少還能在她嘴裡問出什麼...
一切都是虛幻。
夏油傑,他肯定以及確定的能找到。
禪院芸...
前方道路就像看不清的迷霧,剝開重重阻攔是一個偌大的鐵籠,把他囚禁這方天地。
太陽照不到頭頂,烏雲整日籠罩,時不時降下暴雨洗刷心靈。
陰影之下他渾渾噩噩度過了將近半年。
夏油傑叛逃,不論是高階任務還是低階任務都全權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一開始無心去出差,到後來不論什麼任務他都會去。
如果這樣能夠換他們回來的話...
夏油傑不是喜歡關心人嗎?禪院芸不是最體貼人嗎?他們怎麼都不回來關心他的現狀……
……
看見家入硝子那頹廢的樣子,站在遠處半扎丸子頭的青年青年不忍直視,召喚一隻蠅頭咒靈奪走她的煙。
家入硝子起初是震驚,最後是瞭然。
能夠控制咒靈啊...就只有夏油傑了。
這蠅頭不會貿然靠近咒術師,就算家入硝子是四級咒術師也可能輕而易舉捏爆蠅頭的腦袋。
蠅頭連四級咒靈都不算。
“夏油...”
兩人望向對方都是相顧無言,最終家入硝子把頭別了過去,想要重新點燃一根香菸。
咔、咔、咔、咔、咔……
香菸噙在嘴裡,打火機卻是怎麼也打不著。
家入硝子放棄了吸菸的想法,夏油傑走過來倚靠在欄杆。
“你們……”
關心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夏油傑連忙止住了話匣。
一時間,快要落日的十字路口成了他們最後一次團聚。
“我們...很好。你也快走吧。”
鄉間微風徐徐,田野的稻穀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這愜意的時光……
家入硝子當然不會和夏油傑說禪院芸走了,甚至緣由她都沒同五條悟問清楚。
半晌過後,夏油傑話語間已是沒了往日的笑意。
“真的很好嗎?高專經歷了那種事……還有夜蛾他怎麼樣了。”
雖然只是聽說了,但他只覺得事情遠比聽說的要嚴重。
“夜蛾老師重傷,冥冥學姐手臂骨折,歌姬前輩毀容。”
沒有什麼比這個比例更加讓人耳邊雷聲轟鳴,至少對於別人不能理解,對於他則是晴天突然劈下閃電。
聽說他們只是輕傷,並無大礙,但到了家入硝子嘴裡變了個味道。
一種他很不熟悉,卻又勉強支撐著靈魂的話語。
昔日那個滿臉膠原蛋白的家入硝子瘦了,本是黃金比例的身材更加纖細。
眼裡黯淡無光。
她夾起嘴裡還未點燃的香菸舉到夏油傑跟前。
“有火嗎?”
他愣了一下,習慣性摸出打火機為家入硝子點燃香菸。等反應過來時家入硝子已經撥出一口氣。
“你快點走吧,在我沒有反悔告訴五條之前。”
夏油傑聽到此番話有些懷念過往,輕笑道。
“你難道不好奇我犯罪原因嗎?”
對上夏油傑充滿希冀的目光,家入硝子快速別開眼,沒有正面回答夏油傑的疑問。
“你猜你現在不走,五條會多久趕過來。”
夏油傑沉默片刻,道。
“現在。”
低啞的聲音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青年惆悵的聲音。
“傑。”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來我猜對了。”
家入硝子用複雜的眼神最後看了一眼夏油傑,在五條悟六眼的威壓下逃離了現場。
她是和五條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