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的冊封典禮盛大無比,此次西炎派來的使者並非尋常的王子殿下,而是備受西炎王器重、有望登上王座的五王,賀儀之豐厚令人咋舌,以此可以看出對琳琅的重視。
玉山的王母依舊如上次的祭祖慶典那般,雖未親自下山,但珍稀的寶貝如流水般送來好幾箱,玉山玉髓、蟠桃瓊液,還有烹茶的花卉和靈水,都是琳琅喜歡需要之物。
五王擔心琳琅念舊,若當了王太女,有了不小的發言權,會成為瑲玹那小子的助力,眼見瑲和小夭這次沒有赴席,如跳樑小醜一般跳躥,在皓翎王跟前上瑲玹的眼藥。
諸如瑲玹花天酒地、醉生夢死,氣走阿念,忘恩負義,簡直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皓翎王表情淡漠,面上看不出明顯的喜怒,只是隨意地應付了幾句。
五王說得口乾舌燥,言語訕訕,自討沒趣,便也不再多言,轉而將琳琅誇讚得天花亂墜,一口一個外甥女,親熱得好似琳琅親舅舅。
琳琅對此不以為然,畢竟她如今是皓翎的儲君,提前掌權,地位非比尋常,五王心急與她交好,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西炎王族,各大世家皆獻上了厚禮,琳琅最為鍾愛的,當屬赤水氏所贈的一艘華麗大船,猶如一座移動的宮殿,專供琳琅遊玩。
船不僅面積廣,內部的佈置更是一應俱全,精巧奢華到了極致,這艘大船乃是赤水豐隆親自送來,其中部分設計他也有參與。
冊封典禮過後,琳琅興致盎然地坐船賞景,邀請了妹妹阿念,以及此次前來參加冊封禮的同齡世家子弟同行。
赤水豐隆、辰榮馨月、塗山兄弟、防風意映以及防風邶,俊男美女,齊聚一堂。
忙碌好幾個月的阿念終於有了閒暇時光,悠然自得地與馨悅閒談,言笑晏晏。
她們曾經如針尖對麥芒,如今卻如好姐妹般親密無間,相談甚歡,談論著最新的時尚潮流,穿衣打扮,胭脂水粉到綾羅綢緞。
不得不說,阿念和馨悅在這方面猶如知音,話題不斷,越聊越投機。
聊完了這些感興趣的事,馨悅喝著靈茶,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立在船頭迎風而立的琳琅,看著自家哥哥的傻樣子,暗自偷樂,搖頭嘆氣,哥哥估計要犯單相思了。
豐隆在向琳琅大獻殷勤,熱絡地搭訕交談,防風邶和塗山篌似乎也靠了過來,二人變成了四人,談笑風生,聲音被風吹走,不知具體在聊些什麼。
唯有塗山璟似乎心事重重,獨自坐在一旁的酒桌前,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飲,彷彿酒杯是他傾訴的物件,酒水能解他的憂愁。
防風意映的心情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洶湧。
她的眼角不時地偷瞄塗山篌那邊,生怕心上人見到皓翎王太女的絕世綽約,便會被其吸引,從而忘卻了與她之間的海誓山盟。
雖然塗山篌早已提前寬慰防風意映,說他會提前交好皓翎王太女。
但意映的心中依舊七上八下,沒有什麼安全感,看著對面借酒消愁、把自己當透明人忽視的塗山璟,她的眉頭微微一皺。
“璟,你可莫要貪杯,酒雖香醇,卻也傷身吶。”
防風意映如今仍是塗山璟的未婚妻,自然要表現出應有的關懷和溫柔小意。
她端起一杯暖胃的薑茶,遞到塗山璟面前,柔聲細語:“璟,喝杯薑茶暖暖身子。”
塗山璟淡淡地瞥了防風意映一眼,倒也沒有拂了她的好意,接過杯子淺酌了半盞。
“多謝。”
塗山璟的語氣禮貌又疏遠,心中糾結萬分,如今奶奶的身體每況愈下,一直催促他早日與防風意映完婚,可他心裡只有小夭啊。
塗山璟深吸一口氣,目光投向防風意映,壓低聲音:“意映,我上次同你說的,你是否要再斟酌一番?”
塗山璟已經與防風意映挑明,他心有所屬,意欲與意映解除婚約。
日後定會好好補償,與意映結拜為兄妹,也絕不虧待她多年來對奶奶的孝順。
防風意映斷然拒絕了,溫婉大度地表示:“璟,你若是有了心儀的女子,我也不會有半分怨言,擇個良日,好生將她迎娶進門便是,我不會心生嫉妒、影響你們的感情。”
塗山璟一時無言以對,小夭又怎會甘願為妾呢?這次他舊事重提,防風意映表面不顯,心中不忿,覺得塗山璟簡直欺人太甚。
她好歹是塗山璟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是仙逝的塗山夫人欽點、塗山老夫人認可的兒媳婦和孫媳婦,這些年生活在塗山,沒有功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