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苑的馨悅發了好一頓脾氣,她心裡清楚,淑慧表姐是為了保全她的顏面,倘若任由阿念鬧騰下去,吃虧的只會是她。
阿念再如何過分,依照皓翎王太女先前的態度,她定然會偏袒自己的妹妹。
小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溫言安撫:“馨悅,算了吧,阿念一直都是這個脾氣。”
馨悅看向小夭,緊緊咬著嘴唇,心中憤憤不平,彷彿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小夭,你也太好脾氣了,你是皓翎大王姬啊,阿唸對你大呼小叫,簡直目無尊長!”
“你可是皓翎王的嫡長女,理應是你繼承皓翎王位,怎麼儲君成了皓翎琳琅?小夭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這也太不公平了!”
小夭神情變得黯淡,垂眸不語,心下一片酸澀,暗歎:父王根本沒有考慮過她,她終究是比不上琳琅靈力非凡,討人喜歡。
馨悅看到小夭情緒低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笑著轉換了話題,“算了,不說這個,我也懶得和阿念計較,前園的梅花的確開得爛漫,但西苑的紅梅也開得別有一番風韻,小夭,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小夭推脫了一番,終究還是耐不住馨悅的熱情邀請,裹了件厚實的雪色大氅,陪著她出屋。
中途馨悅被其他氏族小姐拉著說話,小夭不願去湊那份熱鬧,自顧自地往前走。
她心事重重,在一旁的小亭子喝了點酒,迷迷糊糊間闖進提前設定的陣法之中。
琳琅和阿念游完梅園,聽聞小夭突然出事,微微一愣,阿唸的反應最大,瞪圓了眼睛,追問:“小夭被刺殺,她現在怎麼樣?”
侍女不知道太多的詳情,恭敬回稟:“大王姬被送到辰榮山的宮殿,正在救治。”
阿念還想再問,琳琅不由分說地打斷她:“莫要多言,你且速速回皓翎,召集良醫,攜靈草藥材前來,好生安撫父王,讓他切莫太過憂心,我現在去辰榮山一探究竟。”
琳琅儀態端莊,盡顯儲君風範,神色嚴肅地吩咐,阿念豈敢有半分異議,趕忙應了一聲,便帶人匆匆離去。
辰榮山,清寧殿。
瑲玹望著榻上傷痕累累、面色慘白的小夭,心痛如刀絞,臉色沉沉,一言不發。
馨悅送來了大批的珍稀靈藥,滿臉自責與忐忑,“都怪我,若不是我邀請小夭去梅林敷宴,又怎會發生這等事,瑲玹對不起……”
瑲玹對著馨悅擺了擺手,親自將她扶了起來,輕嘆一聲:“此事與你無關。”
馨悅如釋重負,她也未曾料到會發生這般變故,究竟是誰竟敢對小夭痛下殺手?
小夭不僅是皓翎大王姬,更是西炎王的外孫女,究竟是何人如此的膽大包天?
馨悅離開不久,琳琅趕到辰榮山,因見她到來,提前有人通報。
盤旋上空的禁制瞬間消散,待進了內殿,琳琅便看到面色陰沉似水的瑲玹,以及一眾束手無策的醫者。
“瑲玹,小夭如何了?”
琳琅踱步上前,看了看小夭的情況,微微蹙眉,小夭身上的血骷髏太多了,慘不忍睹,即使清理乾淨,依舊泛著濃烈的腥氣。
瑲玹紅著眼搖頭,表情痛苦而無奈:“小夭她目前靠靈力維持生機…”
倘若不是塗山璟及時找到小夭,拼盡全力,不斷給她輸送靈力,最後力竭暈迷。
撐到了瑲玹的人來救,小夭恐怕早就如凋零的花朵般失去了生機,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看看。”
琳琅坐在小夭的榻側,摸了摸她的脈搏,脈搏虛弱,幾不可聞,彷彿風中一盞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琳琅,求你救救小夭,王母應該有辦法吧?小夭不能死,她不能死啊!”
瑲玹忽然想到什麼,眼睛猛然一亮,聲嘶力竭地懇求,好似在黑暗中抓到了一線希望的曙光,如今只能求助於玉山的王母了。
“你好吵,出去!”
琳琅秀眉微蹙,對瑲玹沒有絲毫好臉色,彷彿他是隻惱人的蒼蠅,一直嗡嗡嗡。
小夭這種情況,即便王母親臨,也無力迴天,瑲玹難道看不清現實嗎?自欺欺人!
“琳琅,你…你是小夭的親妹妹啊!”
瑲玹臉色微黯,繼續懇求。
琳琅不客氣道:“出去!”
再囉裡囉嗦,她就算有辦法救,也懶得管了,琳琅最討厭旁人道德綁架,對瑲玹的觀感越發差了,這個男人簡直令人無語!
瑲玹被琳琅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