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廉得知葉世傑選擇和姜梨組隊,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個倒仰,破口大罵。
“葉世傑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李瑾亦是皺了眉頭,一想到琳琅也在姜梨的隊伍裡,李廉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兒了。
孟紅錦沒把事情辦好,被李家兄弟狠狠埋怨了一頓,他們覺得孟紅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這件事徹底搞砸了,是個豬隊友。
面對他們的指責,孟紅錦底氣不足,根本不敢出言反駁,只能默默承受,然而,她心裡卻對多管閒事的姜梨充滿了怨恨和。
翌日一大早,孟紅錦當眾挑釁姜梨,言辭十分尖銳,姜梨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姜景睿柳絮見狀,挺身而出,加入了這場爭吵,雙方爭執越來越激烈,最後甚至將李廉也牽扯進來,形成了一場歲試賭約。
倘若姜梨這方輸了,姜梨重新回到貞女堂,李廉這方如果輸了,他下跪認錯出家。
這件事鬧得很大,沒有隱瞞之意,燕京掀起了軒然大波,更有甚者,大大小小的賭坊開始設賭下注,琳琅吩咐柳兒買了賭注。
她們回到姜家,姜若瑤聯合姜玉娥一陣煽風點火地告狀,期待姜梨被訓斥,姜元柏氣得臉色鐵青,立即叫薛芳菲去書房訓話。
琳琅則被姜老夫人喚去了晚鳳堂。
姜老夫人慈愛地看著外孫女,語氣卻格外的嚴肅:“琳琅,這件事你也參與了?”
琳琅還沒來得及回答,姜若瑤便急不可耐地接茬,“祖母,您是不知道,三姐姐和表姐沒少和明義堂的同窗鬧矛盾,前些日子還和孟家娘子爭吵,如今也沒人和她們相交。”
姜玉娥適時附和:“祖母,三姐姐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堂哥也參與了,如今二姐姐和琳琅表姐組隊,非要和李公子和孟娘子他們爭個高下,全沒了大家閨秀的矜持教養。”
姜若瑤和姜玉娥把話說完了,季淑然偷覷了一眼姜老夫人的臉色,適當地打圓場。
“梨兒和琳琅年紀尚小,不懂事,也是情理之中,但這次賭注的確鬧大了一點,待嫁閨中的娘子理該以貞靜柔順為要,豈可與男子爭強好勝,何況對方還是李家公子,不論輸贏都不好看,這豈不是給夫君添麻煩?”
這番話綿裡藏針,指責的意味更深。
琳琅微微挑眉,斜睨著段數頗高的季淑然,唇角微揚,不疾不徐道:“按照舅母和兩位表妹的意思,被人欺負也該忍氣吞聲,乖乖做個縮頭烏龜,這樣才能保住女子的貞靜和姜家名聲,不給舅舅添麻煩?”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
季淑然臉色一陣青紅。
“若是這樣,當日表姐被孟娘子當眾奚落嘲笑,甚至挑釁的時候,我就應該勸表姐息事寧人,畢竟孟娘子可是宣威將軍之女,身份顯貴而李二公子又是李相國之子,他們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以免讓舅舅為難。”
聽到這裡,季淑然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的鋒芒,正欲開口。
姜老夫人慍怒的聲音突然響起,矛頭直接指向了季淑然和姜若瑤、姜玉娥三人。
“琳琅這般年紀就明白事理,你們就不明白了?我們姜家就那麼卑微得怕事,旁人欺負到頭上,自然不能退讓,孟家和李家簡直欺人太甚,養的孩子囂張跋扈,毫無教養!”
“還有你們,若瑤,玉娥,你們就袖手旁觀看著笑話?你們也是姜家的孩子,且不說不護著自家姐妹,一點兒家族榮譽感都無!”
姜老夫人語氣嚴肅,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兩個孫女,凌厲的目光讓兩人不敢直視,紛紛垂下頭去。
姜若瑤和姜玉娥被訓斥得面紅耳赤,心裡卻是不以為意,覺得祖母偏袒顏琳琅,捨不得訓斥她一句,反而把氣撒在她們身上。
“母親息怒,都是兒媳教導無方。”
季淑然站出來,低垂著頭認錯,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實際心中暗惱,好似幾個巴掌像是直接扇在了自己臉,火辣辣的難受。
老夫人表面上是在教訓姜若瑤和姜玉娥,實則也是在責怪她沒有教育好女兒們。
“你們下去反省吧,姜家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別總是畏首畏尾,丟了姜氏風骨。”
姜老夫人一臉不悅,擺手示意她們可以走了,季淑然趕緊帶著女兒侄女告退離開。
室內只餘姜老夫人和琳琅。
“外祖母,你生氣了?”
琳琅笑吟吟的地上前問。
“我哪裡生氣,是為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