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瑤的及笄禮在即。
看著女兒滿心歡喜,不厭其煩試著新做的衣裳首飾,季淑然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她心中始終放不下對芳菲院和幽蘭院的警惕,派人緊緊盯著,生怕繼女和外甥女會搶走若瑤的風頭。
特別是姜梨,那丫頭嘴巴厲害得很,心機深沉,如今還說動了姜元柏,明天就要出來參加若瑤的及笄禮。
季淑然絕不允許姜梨以姜家嫡長女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因此早早讓香巧和芸雙暗中動手腳,加了料的養顏湯和迷煙,確保姜梨第二天無法醒來,錯過及笄禮的時間。
姜梨這邊安排妥當,季淑然又吩咐春花秋月如法炮製給琳琅也用上。
雖然外甥女是姜老夫人的心尖尖,但容貌太盛,一出場必定驚豔全場,她不願對方搶了若瑤的風頭。
但幽蘭院一片祥和,原本該作妖的春花秋月早已成了琳琅的心腹,將孫媽媽私下的吩咐全都告訴了新主子,一臉的義憤填膺。
“娘子,姜夫人太過分了,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老夫人,她憑什麼給您下昏睡的藥!”
作為琳琅心腹中的心腹,柳兒氣得咬牙切齒,眸底的火苗簇簇上升,滿是怒意。
原以為姜夫人端莊溫柔,待自家娘子和藹可親,沒想到口腹蜜劍,私下如此行事。
“不用那麼麻煩,我自有安排。”
琳琅不疾不徐地輕搖一柄碧玉織錦團扇,語氣淡淡,眼裡閃爍幾縷狡黠之色,彷彿一隻狡黠的狐狸,正盤算著如何捉弄人。
既然季淑然如此不希望她參加姜若瑤的及笄禮,連下藥這種下作手段都用上了,那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豈不快哉。
柳兒乖巧應了,娘子既然這般說,自是有反擊之法,反正她從沒有看過娘子吃虧。
春花秋月得了賞賜退下,表面上按照孫媽媽的吩咐認真辦事,實際早就心不在焉。
當夜,琳琅睡得很好。
季淑然睡得也相當不錯,睡到該起的時辰卻怎麼也叫不醒,急得孫媽媽滿頭大汗。
姜元柏等著季淑然一同去前廳,聽說夫人還在睡覺,抬頭看看天色,皺起眉頭,“現在什麼時辰,若瑤的及笄禮都快要開始了!”
孫媽媽抹了抹額角沁出的密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因季淑然沒有按照時辰起床,孫媽媽已經叫了幾次,後來覺得奇怪又搖晃幾下,依然沒有反應,把她嚇得不輕。
好在季淑然還有正常的呼吸聲。
孫媽媽火急火燎之下,趕緊派人請了府醫過來看診,對方只說夫人太疲勞了,多睡半個時辰就會自然醒,並非她猜測的中毒。
如今看見姜元柏惱火,孫媽媽腿肚子不停打顫,只能支支吾吾。
“回…老爺的話,夫人她…她這些日子太累了,起來了又暈了,大夫說要多睡半個時辰,自然…會如常醒來。”
姜元柏理解季淑然的辛勞,但想到她在這個節骨眼累暈,心裡多少有些埋怨。
若瑤的及笄禮,姜家的主母如果不按時出場,滿堂賓客必然議論紛紛,各種猜測。
“可用過扎針法?”
姜元柏鎖著眉頭,冷聲問孫媽媽,關鍵時刻,也不能考慮太多。
孫媽媽一臉無奈,感覺都快哭出來,恭敬地對姜元柏點頭,“老奴試過了,沒用。”
大聲叫喊、搖晃身體、潑冷水、扎針,這些叫醒夫人的手段幾乎都用上了,奈何沒有一個奏效的。
孫媽媽欲哭無淚,眼巴巴地瞅著姜元柏,夫人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辦啊?
姜元柏深吸一口氣,胸口悶得慌,彷彿被千斤重擔壓著,“去外頭悄悄請個大夫。”
孫媽媽應聲退下,腳步匆匆。
如今只能這般了。
姜元柏心煩意亂,臉色很不好看,眼見前院的賓客來得越來越多,主母遲遲不現身很不正常,他只能調整好心情去應酬,又吩咐人請二房三房的弟妹幫忙。
薛芳菲原本也是昏睡不醒的狀態,好在琳琅臨時派了小丫鬟去了芳菲院問候。
小丫鬟看到香巧和芸雙鬼鬼祟祟守在院門口,暗覺奇怪,不由衝裡面叫喊了一嗓子,“姜二娘子起了嗎?”
這一嗓子,聲音有點大,如同晴空霹靂,好巧不巧將迷糊的薛芳菲和桐兒驚醒。
醒來的薛芳菲很快意識到自己被設計了,再看到迎面想要阻攔的香巧和芸雙,皮笑肉不笑,“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