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吩咐侍女將楊采薇寫給潘樾的信送過去,小憩了片刻,沒多時,收到了長樂郡主派人送來的賀禮。
劉菁和她關係不錯,雖然琳琅宣寧郡主的名分來得太突然,對方好奇也沒有多問。
琳琅計劃著啟程去禾陽,度假之餘做點好人好事,多賺點功德積分,離開之際,自然要和朋友小聚一次。
潘樾看了信,就像屁股著火了一樣,急吼吼地來找她,說了句令琳琅聽不懂的話。
“我和采薇是朋友。”
琳琅頷首,她當然明白潘樾和楊采薇間的友誼,二人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楊采薇在京城待的這些年,隔三差五來找潘樾,來去自如,就像自己家裡一樣。
這種是不僅因為潘楊兩家是世交,也有長輩們默許他們之間的親密往來的緣故,畢竟聖上都親自給潘樾和楊采薇賜婚,讓他們成為了未婚夫妻,將來必然會結為連理的。
“兄長,我知道,你們不僅僅是好朋友,采薇還是你未來的夫人,你不用解釋。”
琳琅回答地一本正經,隨著年齡的增長,潘樾變得越來越沉穩內斂,喜怒哀樂不會輕易表露出來,琳琅卻能一眼看穿對方。
因為他們有兄妹這層關係,加上潘樾有了未婚妻,琳琅始終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些年來,潘樾發生了許多變化,而琳琅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對他無話不談,漸漸產生了一種疏遠感。
對於琳琅來說,潘樾除了長得英俊一些,有才華一些,實際上和潘檜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她的兄長而已,待她不錯的哥哥。
潘樾的一顆心微微下沉,彷彿墜了一塊鉛,薄唇緊抿,耳畔始終盤旋著那句“你未過門的夫人”,猶如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潘樾再看琳琅,她的表情坦然真誠,倒顯得他的心思不單純,時刻被道德感譴責。
明明知道不能多想,但潘樾壓抑不住胡思亂想,如決堤的洪水,在心中奔騰咆哮。
越長大,越明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綿長情意不是他願意剪斷就能剪斷的。
午夜夢迴,潘樾總能夢到琳琅皎潔的面孔,嬌美動人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觸控,乃至侵佔擁有。
“琳琅,我記得,你以前都喚我哥哥的。”
潘樾的聲音帶著一絲晦澀,彷彿是從幽深的山谷中傳來,小時候琳琅總是如此親暱地喚他。
可長大後,她不但不喜歡和他單獨相處,甚至還改了稱呼,喚起了疏離的“兄長”,彷彿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從親密的愛人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只是稱呼而已,兄長不要計較這個了,父親說,讓兄長護送我去禾陽,你方便嗎?”
琳琅渾不在意,神色如常道。
“方便,其實我正準備出發去禾陽。”
潘樾忙不迭介面,其實他早一步得知楊采薇在禾陽,兒時的好友落難,他做不到視若不見,不予理睬。
“好。”
琳琅淡笑應了一聲,隨口道,“兄長還有事嗎?”
這話說得極有分寸,但用意明顯,如果潘樾沒有其他事,他們的話題可以結束了。
他們之間雖然有兄妹之名分,但到底不是親兄妹,獨處一室太久了,其實不太好。
潘樾的嘴巴張張合合,很想說點其他的事,說什麼都行,只要能和琳琅說說話。
奈何琳琅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他只能順其心意,“沒有,我先走了。”
潘樾轉身離開,漸漸消失在視線裡。
空間裡妖妖不合時宜地和琳琅咬著耳朵,“主人,潘樾看你的眼神不清白啊。”
琳琅不以為意,她早看出來了,潘樾自十三歲以後,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勁兒,這也是她為何要與對方保持一定距離的原因。
一則是,琳琅只當潘樾是兄長;
二則是,潘樾和楊采薇有婚約。
“主人,你真的打算去禾陽嗎?我都沒透露劇情,你就知道那裡不太平了?”
妖妖見琳琅對潘樾的事情不上心,隨即轉換了話題。
琳琅手中掐了一朵素白的蘭花,氣定神閒道,“等你的修為達到我這種程度,也能辦到。”
沒有任務的世界,其實就是千篇一律的度假,琳琅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既然洞察到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惡業,作為即將跨越神階的花仙來說,該有的慈悲仁心必不可少,順便還能賺些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