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無奈之下,只得跟杏月坦誠此次的來意,言語間也沒了王爺的傲氣。
“本王之所以求見皇后娘娘,確實是有要事相求,實際上,本王是希望借用皇后娘娘的玉骨。”
聞此言,杏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心想著,皇后娘娘的玉骨可是世間罕見的珍寶,並非任何人都能輕易借走的。
赤王未免太託大了,如果不小心弄壞或者弄丟,誰又能夠承擔得起這樣的責任呢?
正當杏月準備打發赤王離開的時候,桐月卻緩緩地走來,她輕聲在杏月耳邊低語了兩句,然後恭敬地向赤王行了一個禮。
對方畢竟是赤族的王爺,曾經立下過赫赫戰功。
桐月緩緩道,“王爺,如果朱顏郡主真的身體不適,還是應該儘快將她抬進後宮內苑,宮裡的御醫到底比宮外的大夫高明,也會更可靠一些,娘娘已經說了,既然王爺如此相求,她自然也不會對此置之不理。”
赤王焦急的面色得以和緩,暗自琢磨了一番這席話,皇后娘娘這意思應該是願意幫忙,他對內殿的方向拜了一下,急急而去。
待赤王走得沒影兒,杏月不覺蹙眉問桐月:“娘娘當真這般吩咐?娘娘不是……”
她記得,上次娘娘刻意交代過,讓她們多留心朱顏郡主在宮中的狀況,還要避免對方和太子殿下碰上。
言語之間,娘娘對赤族的這位小郡主似乎頗為不喜,如今為何要將對方接進宮來?
“少說多做,娘娘心裡自有成算。”
桐月拉著杏月進宮殿避暑納涼,溫言提醒,看娘娘雲淡風輕的模樣,估計是猜到什麼,杏月若有所思地點頭,便也不再多言。
半個時辰之後,一輛標刻著赤族印記的華麗馬車緩緩停在了宮門城前,車簾被輕輕掀開,只見“虛弱”的朱顏在兩個僕婢的小心攙扶下,慢慢地下了馬車。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一般,兩名僕婢看上去也是十分緊張,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家主子受了傷。
赤王府的管家福來悄悄地往內侍手裡塞了好幾錠沉甸甸的銀子,畢恭畢敬地向對方說明了皇后的應允。
言下之意,他們想找個坐輦,好把自家郡主抬進宮去,這樣不用揹著她走那麼遠。
“您可別為難小人了,小的哪有那麼大能耐能給郡主弄到坐輦?還是趕緊把郡主背進去吧,皇后娘娘慈悲仁善,已經提前派了幾位醫術高明、德高望重的御醫到夕顏殿候著,專門給郡主看病。”
內侍一邊滿臉堆笑地擺著手,一邊做出個請的手勢,暗自嘀咕。
杏月姑姑確實提過皇后答應讓赤族郡主在內宮接受治療,可沒說要給她準備坐輦,他可不敢自作主張。
福來無可奈何,只得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
赤王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畢竟這裡是嘉蘭王宮,並非他所統治的天極城。
有時候就算出再多的錢,也未必能指使得了這些內侍們做事。
“父王,我可以走過去。”
朱顏一臉堅毅,心中卻有幾分心虛,她看似虛弱,其實是偽裝的。
她已經從管家那裡聽說了,父王為了她,在坤元宮前跪了好幾個小時,膝蓋都跪破了,渾身熱得猶如被水潑過的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白嫣皇后的回應。
她萬萬沒有想到,父王會遭受如此大的罪,記憶中的白嫣明明是最善良不過的好人,聽到她病重,理應出手相助,而非如此不近人情地刁難。
正因如此,朱顏心裡猶如打翻五味瓶一般,不是個滋味,對白嫣皇后的印象變差。
期待感如同高聳入雲的山峰,但收到的反饋卻如深陷無底的深淵,師父那麼善良無私的人,為何母親這般性情?
“顏兒,父王揹你去吧,既然只要皇后娘娘的玉骨能救你,那就直接去坤元宮。”
赤王愛女心切,不由分說地將女兒背了起來,大闊步如離弦之箭一般往坤元宮的方向而去,引來不少人側目相視,紛紛猜測起來,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王爺,您等等,先去夕顏殿……”
內侍在後面小跑著,焦急地提醒,心下更加無語,赤王到底有沒有聽清他的話。
皇后娘娘吩咐的,是請宮裡御醫為朱顏診斷一番,而不是冒冒失失地直奔坤元宮啊。
那裡是後宮內苑,是皇后的居所,赤王一個莽夫也不知道避嫌,實在是沒有禮數。
白嫣頗有幾分閒情逸致,在內殿修剪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