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妃如今的處境可謂是如臨深淵,十分危險,連翹如同驚弓之鳥,死死咬住她不肯鬆口,嘴裡唸唸有詞,“有刺客,有刺客啊,青妃娘娘害了秋水娘娘……還要害皇后娘娘和世子殿下……”
連翹斷斷續續說完這番話,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瞪了一眼青妃,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堅硬的石柱子上狠狠撞去,頓時頭破血流、腦漿四濺,死狀慘不忍睹。
青妃的面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不僅沒有按照她的預期進行,反而急轉直下,不斷惡化。
她跌跌撞撞地小跑幾步,因為驚恐過度,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隨即膝行到北冕帝的腳邊,聲音哀婉至極,極力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與秋水妹妹無冤無仇,怎會下此毒手?陛下明鑑!”
北冕帝的臉色陰沉,彷彿能夠滴出水來,他不耐煩地將青妃踢開,失去千嬌百媚的寵姬,他心如刀割,腦子裡全是痛楚和憤怒,根本聽不進去青妃蒼白無力的解釋。
人證擺在眼前,秋水的屍體邊上還餘下標記青族印記的匕首,他又怎麼可能會相信巧言令色的青妃呢?
青妃往日的溫柔嫵媚,這一刻全都化為了烏有,取而代之的,是嫉妒惡毒的罪行。
“陛下,臣妾真的冤枉啊!臣妾與秋水情同姐妹,一直交好,心心念念盼著她平安生產,絕不會有傷害她之心…肯定是有人設計臣妾,是白嫣,是時影,在設計臣妾!”
青妃面色蒼白,捂著發疼的肚子,唇角掛著鮮血,楚楚可憐地哀嚎著,那聲音,猶如杜鵑啼血,令人聽著心碎。
她思前想後,心中隱約有了猜測,自己的計劃怕是被人洞悉,除了白嫣母子,還能有誰?
“賤婦,居然敢汙衊皇后!”
北冕帝怒髮衝冠,因為憤怒至極,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蹦出來了,青妃何時見過陛下如此維護白嫣,一時有些心驚。
自從她進宮以來,白嫣就已經處於失寵的邊緣,帝后之間的感情也是若即若離。
直到秋水歌姬的出現,才徹底破裂,這些年白嫣的皇后當得可謂是名存實亡,十分窩囊。
想到朝賀宴會上白嫣那煥然一新的風姿,青妃的眸底全是嫉妒和不甘,她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就這樣被設計,正準備繼續對白嫣繼續攀咬,殿外忽然傳來一道尖利的聲音,“皇后娘娘到,藍妃娘娘到。”
白嫣走在最前面,鳳袍加身,珠冠璀璨,玉顏如春花般綻放,端的是母儀天下的氣度,卻擁有一副堪比傾城牡丹的容顏。
北冕帝不禁愣了愣,看著如此美麗陌生的皇后,胸腔的怒意竟不自覺地消釋幾分。
青妃死死地盯著白嫣越加年輕貌美的臉孔,忍不住失聲大喊,語氣是藏不住的怨毒悲憤,“白嫣,是你,這都是你設計的!”
白嫣卻仿若未聞,眼角連道餘光都沒有給青妃留下,她輕移蓮步,上前給北冕帝行禮,面露幾分悲傷,“臣妾適才聽說秋水宮發生變故,秋水歌姬遇難,擔心陛下憂傷過度,損了龍體……還請陛下節哀。”
北冕帝心頭微暖,因秋水歌姬的死,他大受刺激,老了十歲不止,鬢角都生出幾縷白髮,宛如風中殘燭一般,隨時可能熄滅。
青妃生怕北冕帝被白嫣的詭異美貌所蠱惑,一時間急得雙目赤紅,聲音變得尖銳刺耳,聲嘶力竭地喊道,“陛下,白嫣才是殺害秋水歌姬的兇手!陛下千萬不要被這個奸人所矇蔽!秋水妹妹死得好冤枉,陛下!”
北冕帝聽著刺耳的聲音,心中不禁有些煩躁,但還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白嫣。
此時,隨著白嫣一同前來的藍妃撐著那略顯衰弱的身軀,腳步踉蹌地走到北冕帝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夾雜著對青妃惡毒行徑的憤恨和悲痛。
她哽咽著控訴,字字悲憤。
“陛下,青妃心腸狠毒無比,不僅害死了秋水歌姬,還妄圖攀誣皇后娘娘,連臣妾腹中尚未滿兩個月的胎兒都不肯放過,還想殺了臣妾,請陛下一定要明察秋毫,為臣妾那可憐的、還沒來得及出生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啊!”
北冕帝震驚地看向淚流滿面的藍妃,這些年,除了秋水歌姬,他對藍妃也有幾分寵愛,一則是她年輕乖順,二則也是因為她姿容不俗。
如今藍妃面色蠟黃,眼神悲愴,好似老了好多歲,“陛下,青妃買通了嬤嬤和太醫,害了臣妾的孩子,還想害臣妾,多虧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