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豪格滿週歲時,東哥收到了來自兄長布揚古的家信,信裡表示,若是她願意來葉赫定居,他便派人來接,努爾哈赤心思莫測,痛快地答應了這件事。
琳琅和其他葉赫女也收到了家信,不外乎是假惺惺的問候之語,她們這些送來赫圖阿拉城的庶出妹妹,稍微有點價值,自然會招呼一聲,若是沒有價值,估計就會被他拋之腦後。
璧如皇太極的額娘葉赫那拉.孟古,努爾哈赤的側福晉,便被家族遺忘,病重臨終前苦苦哀求想見一面自己的額涅,都被侄子布揚古懷疑初衷,推三阻四,最後遺憾終生。
皇太極顧念東哥的安危,不想讓她回到葉赫當布揚古的傀儡木偶,為此跪求努爾哈赤,聲聲懇切道:“阿瑪,布揚古分明居心叵測,東哥不宜回葉赫,請阿瑪三思啊!”
但凡心裡有點數的人都明白,布揚古哪裡是惦記親妹妹過得好不好,請她回去小住,根本就是想把她聯姻嫁人,努爾哈赤正好尋個由頭髮動攻略戰爭,擴大自己的領域版圖。
努爾哈赤冷冷地瞟了皇太極一眼,眼裡湧起幾分戾氣,褚英、代善喜歡東哥,他是知道的,難道皇太極這小子也惦記東哥?
這群王八羔子,他還沒翹辮子,一個個都開始覬覦他的女人,簡直反了天了!
雖說女真部落有“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風俗傳統,父親嘎了,身後的財產和妻妾都歸繼承人所有,但那也是老頭死之後的事情,沒死之前,誰都不允許任何人覬覦,不然兒子也會是敵人。
“放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努爾哈赤對著皇太極怒斥一聲,越看老八越覺得礙眼,有了葉赫那拉.琳琅那樣的絕色美人,還惦記東哥,這心也太大了。
“阿瑪息怒,是兒子唐突了!”
皇太極頂著老父親猜忌不滿的灼灼眼神,心知自己過於情急,因為擔心東哥表姐的安危,招來阿瑪的忌憚,估計後面的話不能再說了,只能跪了下來,低著腦袋請罪。
“兒子僭越了,並無他想,只是一心擔憂表姐的安危,額娘臨終前囑咐過我,希望看到我們姐弟之間相互扶持,還望阿瑪能夠體諒。”
努爾哈赤面色稍霽,掃了一眼誠惶誠恐的皇太極,淡淡道:“你起來吧,東哥不會有事,她是我努爾哈赤下過聘的女人,我認定的人,誰也別想搶,否則就是一個死字。”
皇太極頷首,不敢吭聲。
因著此事,皇太極被罷了所有職務,賦閒在家,東哥次日坐著馬車啟程回葉赫,她淚眼朦朧,心裡想著皇太極,恨著努爾哈赤,無限哀傷。
她不願成為努爾哈赤榻上的女人,只能利用自己的美貌和“可傾天下、可亡天下”的名聲成為一枚棋子,成全努爾哈赤的野心。
最起碼有利用價值,離開了傷心地。
離開建州的旅道上,怒氣衝衝的褚英帶著將士趕來攔截東哥的馬車,想把心愛的女人搶回來,她怎麼能回葉赫?布揚古那隻老狐狸肯定會把她重新賣了,這個傻女人!
“東哥,你不能走,誰都不能帶你走!”
褚英眼含殺氣,對護送東哥回葉赫的一眾兵士怒目以視,腰間鋒利的刀刃呼之欲出。
“這是貝勒爺的命令,請大阿哥不要為難!”
東哥熱淚盈眶,心情複雜,她盼望著皇太極、代善來攔截她,沒想到最後來的卻是褚英,但她不愛他,來了也不會和他走的。
爭執半個時辰,東哥以死相逼,終於逼退了褚英,看著車後呆若木雞、一臉悲慟之色的褚英,她潸然淚下,淚水溼透了衣襟。
再見了,赫圖阿拉城!
……
八阿哥府邸,葛戴因為東哥回葉赫之事忐忑不安,小病小痛了一場,好在小豪格身體健壯,被奶孃餵養的白白胖胖,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皇太極被努爾哈赤冷落後,並沒有自暴自棄之態,反而顯得很閒適,日常請安,閒暇時間精讀兵書,陪伴琳琅外出打獵散心。
直到琳琅某日用了一道參雞湯,忽然出現輕嘔現象,皇太極惶急不安,請了老大夫來看,方得知福晉遇喜,喜不自禁,笑得合不攏嘴。
“爺今兒高興,府裡的下人全都有賞。”
舒舒和敦達裡帶頭叩首謝恩,嘴裡的吉祥話兒層出不窮,滿府上上下下都是祝賀。
“恭喜爺,恭喜福晉!”
娥爾赫聞訊後特地送來了一盒百年老參,對著琳琅笑吟吟地恭維,言語親暱。
“大福晉終於有喜了,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