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爾赫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被貶成庶福晉,沒了威嚴和體面,陪嫁的大丫鬟哈娜也被責打逐出府,驚懼之下,生了場病,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心裡滿是怨懟和不甘。
皇太極看在額亦都的面子上,過來看她,肅聲警告道:“你今後安分點,好好養著身體,不缺你的吃喝,若是不想在爺的府邸待了,儘可大吵大鬧,鬧在我阿瑪跟前,大不了爺直接休棄了你,爺說到做到!”
在努爾哈赤的眼裡,兒子肯定比屬下的女兒重要,休棄一個不討喜的側福晉,再給皇太極賞賜幾個美女,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娥爾赫心知肚明,到時候阿瑪估計也會責怪自己,覺得她丟人現眼,心裡害怕極了。
她哭喪著臉,眼淚吧嗒地懇求道:“爺不要這麼狠心,妾身再也不敢了,絕不會鬧騰,一切都聽爺的安排。”
皇太極鬆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其實不太想和額亦都的關係鬧得太僵,那老傢伙雖然對他有點意見,經常和他意見不合,但礙於女兒,也不至於在背後陰他,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如此甚好,看在你阿瑪的情面上,你現在雖然是庶福晉,但在府邸的吃穿用度比照側福晉的份例,日後對葉赫那拉側福晉必須要恭敬,性子放柔順點,爺心情好了,日後自然會到你的屋子裡來坐坐。”
敲打安撫了娥爾赫一番,皇太極沒有多加停留,抬步離開,經過葛戴的院子時,正好有個小丫鬟沒頭沒腦地奔了出來,差點撞到了他。
新上任的小廝敦達裡當即呵斥道:“不長眼的東西,差點衝撞到爺,你不在裡頭好好伺候福晉,著急忙慌地跑出來做甚!”
皇太極皺了皺眉頭,板著面孔盯著小丫鬟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丫鬟見了男主子,不敢有一點兒怠慢,急急跪下稟告道:“爺恕罪,奴婢是想出去找大夫,主子這幾日身體乏得厲害,奴婢剛準備伺候主子臥床休息,主子忽然就暈倒了,奴婢嚇到了。”
皇太極轉頭吩咐敦達裡快去請大夫,自己則大步流星地進了葛戴的院屋,小丫鬟跟隨其後。
行至床側,葛戴聽到了不小的動靜,微微睜開了眼,看到皇太極,忍不住想要下榻做福請安,被對方制止了,關切道:“好生生的,怎麼就有暈厥之症,你現在感覺如何?”
葛戴虛弱地笑笑,搖頭表示無礙。
“妾身還好,沒什麼大礙。”
感受著皇太極對她的關心,葛戴心裡暖暖的,但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夠成為八爺的側福晉,管理府事,都是因為格格東哥的緣故。
八爺愛屋及烏才會納了她,給予她尊榮和體面,葛戴心裡總覺得對不住格格,不由問道:“爺,你這幾日見到格格了嗎?格格她還好嗎?”
葛戴是個忠僕,一顆心除了撲在皇太極身上,就是牽掛著格格的身體和未來。
提起東哥,皇太極面上不免有幾分心虛,有了琳琅的陪伴,他差點忘了東哥的存在,實在不該,語氣頗不自在道:“有阿瑪看重,東哥一切都好,你自己身體不適,就不要瞎操心了,過幾日我會去看看她。”
兩人說話間,敦達裡已經帶了大夫過來了,留著山羊鬍須的老大夫是個漢人,醫術精湛,頗受皇太極的看重和禮遇。
他隔著帕子摸了摸葛戴的脈象,片刻笑著對皇太極恭喜道:“恭喜八爺,側福晉之所以突然昏厥,是因為遇喜了,福晉有孕一月有餘,前三個月不宜操勞,必須好好養胎。”
葛戴驚喜不已,忍不住想要落淚,忍不住摸了摸腹部,她有喜了,懷了爺的骨血。
小廝和丫鬟紛紛道喜,八爺成婚晚,膝下至今沒有子嗣,別說小阿哥了,府裡連個小格格的影子都沒有,沒少因為這個緣故被人揹後懷疑暗嘲,現在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側福晉有喜,若是一舉得男,那就是爺的大阿哥。
皇太極怔愣了幾秒,旋即安撫了葛戴幾句,聲音裡聽不出有多高興和興奮,“你好生休養,既然前三個月需要保胎,那府裡的一應事宜就交給琳琅吧。”
葛戴微微低頭,恭順地應了。
“嗯,妾身都聽爺的吩咐。”
皇太極坐了一小會兒,轉身離開,室內只餘下葛戴主僕,小丫鬟瞅了瞅門口,上前給主子葛戴掖了掖被角,語氣雀躍道:“主子真是有福氣,您如今有了喜脈,來日順利誕下大阿哥,都說母以子貴,爺對主子的情分也不淺,主子說不定還能當大福晉呢。”
葛戴搖了搖頭,心裡有點不確定,低聲囑咐小丫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