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皇太極早早起了榻,特意吩咐琳琅從葉赫部帶來的婢女舒舒,“你主子累了多睡會兒,不要吵著她,府裡沒有大福晉,不必給誰請安。”
舒舒躬身應道:“爺放心,奴婢知道。”
昨晚的喜宴上,除了伺候主子,舒舒留了心,從八阿哥府邸的僕婢口中打聽到不少有用的資訊:八爺在一眾成年阿哥里最是潔身自好,在兩個先進門的側福晉之前,屋子裡連個暖床丫鬟也沒有,府裡沒有正經的女主子,一應事務暫時由側福晉烏拉那拉.葛戴處理。
看八爺對自家格格如此憐惜,舒舒心裡說不出的歡喜,臉上的笑意不曾消失。
她低聲吩咐門外候著的小丫鬟守著,不要鬧出動靜,莫要吵著主子睡回籠覺,便前往廚房看看有什麼早食,若是不符合主子口味,她就自己親手做點。
廚房裡,廚娘瞧著舒舒來了,臉上當即堆了笑意,伸手招呼道:“姑娘怎麼親自過來了?派個小丫鬟取早食就是,姑娘還沒吃吧,這裡有新出鍋的蘇葉餑餑,姑娘請嚐嚐。”
誰不知道昨兒八爺宿在新福晉的院子裡,夜裡要了三次水,聽說是葉赫的漂亮格格,伺候的婢女舒舒都是眉清目秀的小美人,更別提主子有多麼光彩照人。
廚娘不敢得罪,眯著笑眼,用盤子裝了四五個熱乎乎的蘇葉餑餑,殷勤地請舒舒品嚐,話裡話外都是諂媚和討好。
“請問姑娘,福晉她想要吃點什麼?”
舒舒很滿意廚娘的態度,沒有欺負她是從葉赫帶來的奴婢,給面子地吃了個蘇葉餑餑,味道感覺還不錯,問道:“大娘,除了餑餑,還有其他的吃食嗎?我家福晉現在還沒起床,早食要先準備溫著,一會兒我過來親自來取。”
廚娘一迭聲地表示有,沒有也會做。
舒舒交代完畢,正準備轉身離開,忽而從門口傳來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葉赫來的小福晉真是沒規矩,大清早的不去給側福晉問好,身邊的丫鬟也擺起譜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爺娶回來的是嫡福晉,都這個時辰點,睡勞什子的懶覺,也不怕被人說道。”
舒舒眉毛微蹙,盯了對方好幾眼,語氣不善道:“你是個丫鬟吧?口氣這麼衝,居然敢公然編排我家主子,實話告訴你,是爺囑咐我家福晉好好休息,不必向府裡女眷請安,主子再如何,也輪不到你一個下人說三道四,你現在道個歉,自打十個嘴巴,這事就過去了,若是再敢狡辯、口無遮攔,我必定會把這席話一字不漏地告訴八爺!”
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舒舒自知初來乍到,肯定會被人壓一壓,她受委屈沒事,但難聽話都牽連到主子身上,這就不能輕易放過了。
“你…你個小娘皮,你居然敢威脅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鈕祜祿側福晉的貼身大丫鬟,你主子就算是葉赫金尊玉貴的格格,但到了建州,只是八阿哥府裡的小福晉,不要仗著新寵太囂張了,我家福晉可是額亦都之女,不是你家主子那種被迫聯姻的三流貨色。”
哈哪原本來廚房是為主子鈕祜祿.娥爾赫取早食,見了舒舒那副被恭維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新來的小賤婢,哪裡有什麼資格抖威風?
舒舒徹底冷了臉,手心有點癢呼呼,琳琅曾經對她說過,若是有人無理取鬧,聽不進去好話,那就動手教訓,打痛快為止,一切後果由她承擔,絕不能受窩囊氣。
想到這裡,舒舒便有了底氣,上前幾步就給了哈娜兩大耳光,狠狠的耳刮子抽下去,啪啪直響,聽聲音都覺得好疼!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她就不客氣了,左右開弓,舒舒直接把哈娜打懵了。
“管你是誰!誰給你的膽子張嘴就來,誰囂張了?你的眼珠子是做什麼使的?居然敢顛倒黑白,看不起我主子,看我不抽你,我們葉赫嫁來的格格可不是給你們作賤欺負的!”
哈娜捱了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眼睛都氣紅了,不顧廚娘上前阻攔歇火,瘋子似的和舒舒扭打了起來,場面瞬間變得無比混亂。
葛戴聞訊帶人趕來的時候,哈娜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看不清原本模樣,狼狽地趴在地上抽泣。
隨後趕來的娥爾赫原本餓著肚子,想要教訓一下偷懶的死丫頭,看到哈娜哭哭啼啼、涕淚橫流的鬼樣子,立刻炸毛了,疾言厲色道:“這到底怎麼回事?誰把你打得這個樣子,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是不把我鈕祜祿氏放在眼裡嗎?葛戴,你如今主理府裡的大小事宜,這件事我必須要有個交代。”
葛戴側眼看向廚娘,對方不敢有所隱瞞,把新福晉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