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匈奴犯境,劉武御駕親征,周亞夫力勸無效,跟隨一起平亂,後陷進敵軍埋伏,危在旦夕。
太子劉熙率兵增援解救,順利擊潰了匈奴,時年十四歲,這一仗無疑記錄到歷史史冊,人人稱頌。
太子少年英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大軍班師回朝,匈奴派來使臣,在位的單于希望迎娶東平公主劉婉,雙方聯姻,以求百年安寧。
劉武怒不可遏,派軍繼續進攻,霸氣揚言絕不會言和,老東西居然敢覬覦他的掌上明珠,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嘛!
後宮裡,巧慧對著劉婉不無憂心地嘆氣,雖說陛下只有東平一個寶貝公主,吃穿用度以及受重視程度遠超其他的皇子。
但戰爭若是一觸即發,前朝想要求和的老頑固、老烏龜們,肯定會紛紛進言,請求陛下和親公主,保持朝堂穩定,邊境安穩。
看著在御花園涼亭內賞花飲茶的一對母女,巧慧不免對面色如常的琳琅抱怨。
“你現在還有心情喝茶賞牡丹,婉兒和親的事一日沒有確切的說法,就有聯姻的可能,誰都不願意打仗,民不聊生,我真擔心陛下會改變心意,那時候婉兒…”
劉婉俏皮地摟了摟薄巧慧的脖子,嬌聲安慰道:“婉兒知道姨母疼我關心我,但父皇絕對不會讓我和親的,皇兄和周將軍此次出征肯定能把匈奴打得落花流水,您就放心吧,何況,婉兒還有母后撐腰,才不怕呢。”
十四歲的劉婉出落得亭亭玉立,雖不及琳琅的傾城絕世,但美貌指亦是令人驚豔喟嘆,她談笑晏晏,精緻的眉目婉轉流淌著攝人的神采。
琳琅捻了顆葡萄吃,淺笑道:“姐姐彆著急,就算把婉兒嫁過去,也能把匈奴搞得烏煙瘴氣,何況陛下比我還要心疼閨女,壓根不會捨得把婉兒嫁那麼遠,你還是準備好給婉兒日後添妝的珠寶首飾吧,再過兩年她也該出嫁了,免得總在宮裡擾得我不得安寧。”
巧慧忍俊不禁,稍微安了心,她最疼愛婉兒這個外甥女,確定她不會和親,再無緊張憂心的情緒,不由興致高昂地和琳琅談起公主擇婿的話題。
哪家的少年郎文采斐然,哪家的小將軍英武不凡,哪個呆頭鵝見了公主丟了魂。
劉婉努了努嘴,對此不以為意,母后想要把她嫁出去,好和父皇享受二人世界,她才不幹。
嫁人多沒意思,她都沒看得上的男人。
父皇已經給閨女修繕了一座華麗的公主府,劉婉心有成算,打算日後出宮,養幾個如花面首,最好是精通琴棋書畫的才子,過著不用拜公婆、生孩子的瀟灑生活。
半年後,匈奴兵敗,卑微求和,獻上大量的珠寶和美女,甚至割捨了不少領域,劉熙看著遠去的滾滾硝煙,勾唇一笑。
太子建立了赫赫軍功,頗得民心和百姓愛戴,凱旋歸來的那日,長安城湧滿了人群,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俊美瀟灑的劉熙,懷春少女們紛紛丟手帕、扔鮮花,擲果子,迷亂了無數芳心。
陳阿嬌亦是其中的一個,她痴迷地看著長街上閃著光的劉熙,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顆心砰砰亂跳。
想到母親臨終前說的話,遺憾亦不甘地咬著唇,她可是太子的表妹啊,原本有做太子妃和皇后的可能。
期盼成為太子妃的貴女們猶如過江之鯽,劉熙無疑成了長安眾女眼裡的春閨夢裡人。
陳阿嬌註定不能如願以償,她的家世漸漸沒落,父親陳午空有爵位,沒有才幹,病逝的母親劉瞟雖是館陶長公主的稱號,卻和當今陛下不睦,曾經公然反對陛下登基,人盡皆知。
好男兒建功立業,劉熙亦不例外,他拖到十八歲大婚,迎娶范家女為太子妃,次年劉武不顧文武百官的阻攔規勸,傳位給太子,不理政事,攜手皇后出宮遊山玩水。
琳琅和劉武喬裝扮成一對商賈夫妻,遊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吃著糖葫蘆,捏著小糖人,不約而同地走向賣花的小攤。
攤主從昔年的小夥子已經成了滿臉皺紋的中老年人,花卉如故,芬芳四溢,有寂寞而開的紫丁香、馨白泛粉的木芙蓉,還有一簇簇開得鮮豔的白玉蘭……
劉武買了花朵,親自替琳琅的鬢邊簪了朵白玉蘭,仔細打量,朗然稱讚:“人比花嬌。”
琳琅羞澀一笑,不禁回憶起從前的時光,買花的那日清晨,微風習習掀開了她的面紗,劉武以為她沒有注意到那個馬上少年,其實她老早就看上了。
尤其是看到劉武四處尋覓他的失魂落魄樣兒,感覺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