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拼死生了朧月公主,沒有令甄嬛如願以償,眼見著自己的肚子不見動靜,生育無望,她待膝下的養子四阿哥越發好了,母子倆心思各異,表面卻母慈子孝,不見任何嫌隙。
反倒是朧月公主,一天天地長大,眉眼活脫脫地就是浣碧的翻版,甄嬛每次見了她,心裡都覺得一陣寒嗖嗖,對朧月並不算太過上心,唯有崔槿汐不忍心,待公主無比熱誠,生怕她受了其他宮人的怠慢和虐待。
琳琅坐著中宮的位置,有慧姑和杜鵑的幫襯、皇帝的偏愛,地位屹立不倒,每日不是陪著弘旭寫字,就是抱著喵喵去御花園賞花,冷眼旁觀莞妃和後宮新人們鬥法。
莞妃表面一副安分守己的姿態,暗地裡為了拉攏端妃齊月賓,設計害了渾身是心眼的曹琴默,將對方的女兒溫宜公主送給端妃做了人情,如此拉幫結派,目的自然不是屈尊於一個妃位。
“本宮早晚會成為後宮的女主人!”
甄嬛看著永壽宮的方向,目光深邃犀利,帶著一股濃烈的不甘和野心。
只是皇后太過佛系,寵愛優渥,手裡捏著宮權,又有得力的宮女和姑姑幫襯,甄嬛暫時尋不到把柄,只能靜觀其變,一步步地發展周邊勢力,還和祺貴人瓜爾佳氏槓上了。
祺貴人的父親瓜爾佳鄂敏前腳告發了甄遠道收藏錢明世的詩集,害得對方被皇帝猜忌貶官,莞妃後腳就給予回擊,懷孕剛滿三個月的祺貴人意外流產了。
“皇后娘娘,請您為嬪妾主持公道啊,嬪妾的孩子是被甄嬛害的!”
皇帝公務繁忙,祺貴人暫時見不到,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永壽宮,對著琳琅聲嘶力竭地控訴,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來真的傷心欲絕。
“祺貴人,起來說話吧,你有證據嗎?有證據的話,本宮現在就派人拿下莞妃,若是全靠猜測,那就有誣陷之嫌,你可想明白了?”
琳琅抱著喵喵,慢條斯理地問道。
後宮妃嬪的廝殺每日都在上演,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何況祺貴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娘娘,嬪妾手裡雖然沒有證據,但甄嬛記恨嬪妾的父親,嫉妒嬪妾年輕美貌,肯定是她暗自下的手,嬪妾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嬪妾不甘啊。”
祺貴人不依不饒,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杜鵑微微蹙眉,對對方如此行徑有些看不慣,你都沒有證據,娘娘如何為你主持公道?
“這件事,本宮會告訴皇上的。”
琳琅淡淡吩咐道,端茶送客。
祺貴人咬著唇,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皇帝得知這件事後,只是升了祺貴人為祺嬪,並沒有發落甄嬛,凡事都要講究證據,瓜爾佳氏只知道怒懟,甄嬛委屈巴拉的,表示自己日常除了和宮中姐妹喝喝茶聊聊天,照顧四阿哥和朧月公主,再無其他的心思。
祺貴人吃了暗虧,自此以後再也沒有懷上孩子,其中也有溫實初的手筆,甄嬛的父親因為瓜爾佳鄂敏的誣陷連連被貶官,若不是急流勇退,估計一家子都要被打發到寧古塔。
鄂敏升了官,替代了甄遠道,甄嬛暫時報復不了他,但對付空有野心沒有城府的祺貴人綽綽有餘,父債女償。
餘下幾年,後宮又進了一批新人,除了一個謙貴人劉氏得了皇帝的幾分寵愛,誕下了阿哥,其他的常在答應幾乎都是充數。
甄嬛和果郡王的私下來往越發頻繁,崔槿汐有次無意間撞到了果郡王拉著甄嬛的手,嚇得摔碎了茶盞,心下惴惴不安,總覺得有大禍臨頭。
夜裡,崔槿汐抱著朧月睡覺,不知不覺地流下了眼淚,她是傳統意義上的忠僕,絕不會告發自己的主子和王爺來往過密,甚至有私情。
但甄嬛未必會這樣想,自從槿汐開始照顧朧月的日常起居,她便不再是心腹,只是公主的隨侍嬤嬤。
沒幾日,崔槿汐得了暴症死了,朧月哭得都快暈厥過去,隱約想起嬤嬤臨死前的那夜,她抱著自己哭泣,嘴裡唸叨著娘娘,顫顫驚驚的模樣,令朧月記憶深刻。
早熟的小朧月隱約猜到什麼,她對撫養自己的莞額娘並不親近,總覺得她的眼神有種疏離的冷漠,最信任的就是真心對她好的槿汐嬤嬤。
“乳母,嬤嬤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朧月用手抹著眼淚,暗地裡問乳母,稚嫩的臉龐意外的悲愴,充滿痛楚。
“公主,你不要胡說,小心娘娘聽到了不高興,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
乳母小心翼翼地勸慰道,面色憂慮,憂慮的不是朧月公主的前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