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在啟祥宮的金玉妍,聽說新得寵的玫答應成了淑貴妃的御用琵琶女,笑得前仰後俯,眼淚都快飆出來了,聲音尖刻又充滿了嫉妒的悲憤。
“呂琳琅她憑什麼這麼好命,皇上待她也太好了點吧?貞淑,我真不甘心,自從有了呂氏,皇上對我越發薄情了,說降位就降位!”
金玉妍緊緊攥著陪嫁婢女貞淑的手,聲嘶力竭地抱怨道,對於弘曆,她雖然沒有愛情,但也有對男人的征服欲。
作為玉氏眾星捧月的第一美女,金玉妍一直都是驕傲自信的存在,她何曾被人打壓如此地步,弄得灰頭土臉,沒了體面。
“主兒,你稍微振作點,唯今之計,咱們不能和淑貴妃直面相爭,那就是個妖精,迷惑了皇帝的心,再過半個月,你就能解禁了,以你的美貌和心計,不愁沒機會討好皇上,懷上了孩子,生下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貴子,你的位份才能一步步擢升,至於呂氏那邊,稍微低低頭也不妨礙,皇后您都能討好,何況是個不下蛋的寵妃。”
相較於金玉妍屢屢受挫,一時被嫉妒和不甘矇蔽了神經,貞淑的腦子還算清楚,她苦口婆心地勸慰著,希望主子不要一蹶不振,在後宮,寵愛只是暫時的,唯有膝下有阿哥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圖謀更多的東西。
“主兒,不為別的,你想想世子。”
貞淑使出了殺手鐧,她最清楚金玉妍的軟肋,玉氏的世子是主兒這輩子最在乎的男人。
“對,貞淑你說得對,我在懊喪什麼,反正我也不喜歡皇上,世子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世子,我什麼委屈都願意受,必須儘快得到皇上的歡心,生下阿哥。”
金玉妍立即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她吩咐貞淑拿來簪花小鏡,仔細凝視著鏡中如花似玉的嬌顏。
她的容貌依舊絕美,粉面含春,面板吹彈可破,除了呂琳琅,她的優勢不輸給任何人。
“貞淑,之前是我魔障了,一味地和呂琳琅較勁兒,恨不得把她踩下去,如今想想真是糊塗了,呂氏承恩這麼多年,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顯然生不了孩子,我何必在她風光的時候與之對著幹,以後有她向我低頭的時候。”
金玉妍自信滿滿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倘若她的兒子以後當了太子,成了大清的新任儲君,什麼淑貴妃,給她提鞋都不配,到時候她想怎麼作賤報仇都可以。
“主兒這樣想就對了,漢人有句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主兒風光得意的時候,淑貴妃那種不下蛋的妃子就只能舔你的鞋跟了。”
主僕倆這邊互相打氣,暢想未來。
另一邊,皇后在長春宮漫不經心地翻看著賬簿,對面的高曦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噎,心情沮喪無比。
“皇上好些日子沒來臣妾的鹹福宮了,這可怎麼辦啊?”
富察琅嬅心裡亦是一團亂麻,且不說高曦月被罰被冷落,她作為中宮,待遇也沒好到哪裡去,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娘娘,您就眼睜睜地看著呂琳琅這樣放肆嗎?聽說皇上允許她日後不用來長春宮請安,這完全不合規矩,皇上再寵她,也不該沒有分寸吧?”
高曦月用絹子使勁兒吸了吸鼻子,聲音滿是悲憤和不滿,以前在潛邸的時候,呂氏得寵,她得忍著,現在進宮了,她還得被迫忍著,她都快成了忍者神龜了。
“抱怨有什麼用!那你說該如何?皇上對淑貴妃的偏愛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太后也不發話,對此睜隻眼閉隻眼,本宮能有什麼辦法!”
富察琅嬅胸口蘊著不小的怒氣,以前烏拉那拉青櫻是她的心頭刺,現在嫻妃的特殊對待沒有了,呂琳琅後來居上,比嫻妃還要令皇上重視在乎。
唯一令她安慰的,呂琳琅沒有子嗣,只要對方沒有孩子,沒有威脅到自己的二阿哥,富察琅嬅還不至於對其趕盡殺絕。
“額娘,慧娘娘好。”
正在二人說話之際,二阿哥永璉掙脫乳母的手,朝富察琅嬅這邊小跑了過來,嘴裡甜甜地喚道。
富察琅嬅立即收斂起臉上的冷霜,揚起慈母的笑臉,親熱地把永璉抱坐在懷裡,喂他吃了兩塊綿軟的小點心,詢問著他最近的課業。
高曦月看著眼熱,心底不住嘀咕,皇后是中宮娘娘,膝下有兒有女,自然沒有她那麼著急,皇上生她的氣,總不來她的鹹福宮留宿,她如何順利懷上孩子?
“二阿哥真可愛,轉眼都這麼大了,還是皇后娘娘有福氣,不像臣妾,至今無所出。”
高曦月忍不住一陣唏噓。
富察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