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那廂得寵後,甄嬛心裡不是個滋味,她沉浸在落胎的悲痛之中走不出來,整日自怨自艾,怨怪皇帝無情,又眼紅昔日姐妹的風光。
碎玉軒早已門庭冷落,內務府的奴才們慣會跟紅頂白,莞嬪好幾個月見不著皇帝的面兒,還想吃好的喝好的,那那怎麼可能?
內務府對碎玉軒主僕的三餐用度漸漸地敷衍起來,落毛鳳凰不如雞,就連富察貴人和齊妃都敢當眾羞辱莞嬪,覺得她翻不了身。
浣碧心裡氣得的不行,眼見著甄嬛把日子越混越差,曾經看不起的安陵容成了錦衣玉食的貴人,這些日子一直被皇帝召幸,她心裡原本熄了的小心思重新燃燒了起來。
既然長姐自視清高,不願意向皇帝低頭,浣碧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她的眉眼和甄嬛有幾分相似,暗自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尋了機會,故意摔倒在永壽宮苑前的廊角正中間。
皇帝每日這個時辰都會前往永壽宮陪容貴妃用膳,但凡長點心的人都留意到了,浣碧想不到其他的方子,便作勢賭一把,看看皇帝有沒有徹底忘了甄嬛,若是還有幾分情意,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未必不會心生憐惜之心。
“前面哪個宮的,竟然敢阻攔聖駕!”
蘇培盛厲聲呵斥,不悅地瞅了眼前面忸怩著姿態的碧綠旗服的宮女,心思明鏡似的敞亮。
他心想,估計是哪個膽大包天、想要攀高枝的奴婢,暗自鄙視了一番,蘇培盛執著拂塵,上前準備驅趕。
在容貴妃的地盤,這賤婢也敢歪了念頭,成心找虐吧!
浣碧一陣心慌意亂,抬眸乞憐地看了眼蘇培盛,希望對方能夠幫幫忙。
“你…浣碧姑娘?”
蘇培盛看清了浣碧的眉眼,表情驚愕又複雜,他對碎玉軒的主僕很熟悉,何況浣碧的長相出色,是莞嬪得力的心腹宮女,因為同鄉崔槿汐的緣故,很多時候,他都會替莞嬪美言幾句。
心頭的思緒千迴百轉,蘇培盛沒有猜到浣碧是自作主張,還以為是莞嬪那裡出了什麼岔子,登時停止了呵斥,把浣碧帶了過來。
“奴婢浣碧見過皇上,無意驚擾聖駕,奴婢該死,還請皇上恕罪。”
浣碧懷裡好似揣著一隻小白兔,胸口砰砰砰跳個不停,立即跪地請安,恰到好處地露出姣好纖柔的側臉,聲音柔媚,藏著幾分小心機。
皇帝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浣碧幾番,眸光裡有幾分懷念,這般柔順的姿態,這樣熟悉的側顏,令他忍不住想起初見莞嬪的春日時光。
奈何莞嬪的性格太過倔強,失了孩子後,一味地埋怨他,一點兒不恭順,不太像他記憶裡溫柔嫻靜的菀菀。
“既然摔了,那就去養心殿換身衣服。”
皇帝微微舒展眉目,心下有了幾分計較,如今琳琅纏綿病榻,不便侍寢,唯有一個安貴人還算嬌柔婉約,合他的心意。
莞嬪鬱鬱寡歡,惠貴人冷冷淡淡,華妃一味的驕奢淫逸,其他的妃嬪要麼太悶,要麼太吵。
後宮的女人都是他的,既然有閤眼的美人送上門,對了胃口,皇帝自然不會勉強自己,只是到了永壽宮的地界,他肯定不會為了一個故意獻媚的宮女絆了腳,使了個眼色,吩咐蘇培盛安排。
蘇培盛是經年的老人精,皇帝一句話一個眼神,他就立刻反應過來,暗自為莞嬪默哀了三秒,對徒弟小廈子耳語了幾句,吩咐人將浣碧帶去養心殿那邊安置,皇上若是有興致,今晚上估計就會寵幸對方。
有人歡喜有人愁,浣碧一下午沒了人影兒,莞嬪派人去找,聽說皇上安排她在養心殿侍候著,心裡隱約猜到了什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是夜,琳琅寬了衣準備就寢,聽百合劈里啪啦說起皇帝寵幸新人的八卦,寵幸的不是旁人,而是莞嬪的陪嫁宮女浣碧,據說對方有幾分姿色,不知怎麼入了皇上的眼。
琳琅別有深意地睨了百合一眼,笑著問道:“百合,你很羨慕她嗎?你的模樣不比浣碧差,若是對皇上有心,本宮也願意成全你。”
她說的是實話,百合若是不願意隨便嫁給太醫或侍衛,想要當紫禁城的小主,看在她救駕六阿哥的功勞上,琳琅很樂意抬舉對方。
皇帝雖然年紀大了點,模樣老了點,身材差了些,但好歹是一朝天子,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百合若是願意,看在是貴妃陪嫁的面子,和之前的功勞,皇上最起碼會封她一個貴人。
“娘娘,您不要開奴婢的玩笑了,奴婢只是看不起浣碧,揹著主子勾引皇上,她也不怕被人瞧不起,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