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淺抬了抬手,示意華戎舟起身,面不改色道,“戎舟,你願意做我的私人護衛?”
仲府的護衛不似小廝女使,流動性很強,大多沒有籤賣身契,華戎舟正是如此。
“戎舟願為大娘子肝腦塗地。”
華戎舟喜不自勝,他當然願意啦,他準備行禮跪拜,被華淺打斷了。
“你願意就行,有件事交給你辦。”
華淺掃了李媽媽和千芷兩眼,各自吩咐了差事,千芷去給南風打招呼,告訴他,華戎舟以後是大娘子的專屬護衛,不要安排對方做其他事情,李媽媽則被安排去給華淺做燕窩羹。
室內只餘華淺和華戎舟,華淺幾乎能聽到華戎舟緊張的呼吸聲,他一直低著頭,看起來有幾分拘謹,臉蛋紅彤彤,好似蘋果。
華淺拿出事先寫好的名單,按照原劇情裡的記憶蒐羅資訊,加之妖妖輔助,名單裡是牧府被髮賣的小廝奴婢名字和年齡,以及發賣的具體地方,她打算贖人。
“戎舟,這是五百兩的銀票,我需要你去外面跑腿,將牧府被髮賣的人全都贖出來,沒必要透露身份資訊,也不要洩露我的行事,給他們每人留五兩銀子即可。”
按照這個世界買賣奴僕的基本價格,以及給予安家銀子,五百銀綽綽有餘,甚至還能剩餘大半。
牧府一眾家僕被連累發賣,卻能因禍得福,徹底得到自由身,也算是對他們被殃及池魚的補償。
華戎舟看了眼信箋內容,若有所思,沒有多問,心裡只有被華淺信任的歡喜,接過一沓銀票,對華淺說,“戎舟一定儘快辦妥。”
華淺露出滿意的微笑,令對方退下,免得時間長了,李媽媽又要嘮叨。
餘下的日子,華淺一直深居簡出,後來仲溪午來了幾次仲府,華淺稱病未見,長公主那邊派人來看望她,送來不少滋養補品。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祭祖典禮,華淺再也不能裝病了,大清早的被李媽媽嘮叨醒了,開始挑衣梳妝。
梳頭髮,綰髻,簪花,戴釵,略施粉黛,千芷做慣了這活,動作行雲流水。
為了顯示祭祖莊重的儀式感,華淺穿了身茜色菱錦上衫,搭配一條淡紫色暗花長裙,手臂鬆鬆挽著淡金雲紋的錦繡披帛。
仲夜闌提前在外面等著她,看見華淺姍姍而出,略帶幾分疲倦失意的面上露出歡喜的笑意,他緩緩伸出手,“阿淺,我們走吧。”
華淺盯了一眼仲夜闌的大手,將自己的手隨意搭在上面,沒有正式和離前,表面的模範夫妻還得做,這段時間把要處理的事全都處理好,然後重提和離。
祭祖大典的主理人是家主仲溪午,華淺夫唱婦隨一般跟著仲夜闌照做,有樣學樣。
淨手,焚香,開始持香拜祭。
繁瑣的儀式,肅穆的氣氛,誰也沒想到,這種時候從四面八方出現一行來者不善的黑衣人。
他們目標似乎很明確,帶頭的高舉弓箭,直接射翻了祭臺的香案,一時間,在場眾人俱驚,爭先恐後逃竄。
其中包括參加此次典禮,一直關注華淺的華氏夫婦和華深,華深嘴裡還喊著妹妹。
趁著混亂,華淺掙脫了仲夜闌緊緊抓住她的手,往華深那邊跑去,爹孃和哥哥可不能有事,雖然知道原劇情裡這次混亂是伍朔漠冒充葛家人作亂,順便搶走牧瑤。
但越亂越容易誤傷,華淺不放心家人,“爹,娘,哥哥,往這裡跑。”
華淺推開亂跑亂躥的人,將華氏夫婦和華深拉往安全的地帶,反觀仲溪午和仲夜闌身邊有七八個護衛保護,既安全又危險。
高立於屋頂的伍朔漠瞥了眼靈活穿梭的華淺,被對方的倩影吸引住了目光,但下一刻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差點忘了今日的目的,除了搞破壞,還要趁機帶走牧瑤。
牧瑤在混亂之際看見華淺“拋棄”仲夜闌跑了,心頭一陣狂喜,見證真情的時刻到了,她跌跌撞撞地往仲夜闌身邊跑去。
黑衣人看似兇狠,持刀射箭,實則是故意製造混亂,伍朔漠目不轉睛盯著牧瑤,看著她消瘦的清秀面龐,一時心頭火起。
伍朔漠開始拉弓射箭,目標精準地對上仲夜闌的胸口,牧瑤一陣心驚膽戰,腦門忍不住沁出了層層冷汗,但弓箭離弦,千鈞一髮之際,她擋在仲夜闌的身前,胸口滲出鮮血。
牧瑤中了箭,面色如紙,渾身無力軟倒在地,感覺下身也在流血,漸漸溼透了底褲,腹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知發生了什麼,眼前開始發黑,不由得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