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同光頗有誠意的退婚,初國公雖然有點不高興,但初月爽快應了,相比較一樁勉強的婚約,還不如利益來得豐厚實在。
如今安國公主繼位稱帝,初月的心思徹底活絡起來,她可不是普通的姑娘,手下有私有的騎奴和部曲,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女子一點兒不比男子差。
既然懿陽公主能夠稱帝,那她幹嘛要急著嫁人?初月想通了,樂呵的不行。
李同光輕籲一口氣,有舍才有得,如今退了婚,渾身自由,就可以心無旁騖追求琳琅,六道堂那夥人離開,正是他的好機會。
在琳琅緊鑼密鼓地籌備婚禮之際,李同光三五不時進宮請安,送珠寶首飾,民間工藝,邀請她出宮賽馬遊玩,熱情似火。
“李同光,你這目的性太明顯了吧,是不是看陛下後宮空虛,想要當皇夫啊?不過陛下這般驚才絕豔的人物,想要匹配陛下的人,估計還沒出生吧?不是我打擊你,實在是陛下的心思壓根沒在情愛上。”
李同光請安的次數多了,被婉拒的次數也多,奈何絲毫沒有灰心收斂的跡象。
身穿女官服飾的楊盈不禁搖著頭說,又是調侃,話裡也有幾分提醒之意,不知該佩服他還是憐憫他,愛上一個太優秀的女子不容易。
李同光不以為意,他知道琳琅目前的心思不在男女之情方面,而是推行一系列民生措施,改善安國百姓的生活,拔除朝堂毒瘤,提拔不少新進的有才之人。
琳琅處理政務頗為嫻熟,好似自帶天賦一般,這樣朝氣蓬勃,滿是幹勁的女帝,李同光更加痴迷了,認真工作的陛下真迷人。
他如今被晉升為慶國公,身份地位大漲,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李同光經受的住考驗,身邊清一色的男子隨從,原本侍候身邊的琉璃也被打發了,重新進入朱衣衛博前程。
“我的事,不要你瞎猜,陛下的心思你也不要妄自揣度,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李同光淡淡瞥楊盈一眼,有意提醒,只要琳琅沒有喜歡上其他人,他就有機會。
忽然,想到師父和寧遠舟的婚事,李同光雖然酸,別人都要成親了,自己連個名分都沒撈到,但他提前準備了賀禮,只待寧遠舟從梧國回來,那時候,他們應該會辦喜事。
楊盈努努嘴,也不再說這茬,其實她心裡明白,陛下的私事最好不要議論,只是和李同光有幾分熟悉,想要看他笑話,又不太希望他的痴戀變成苦果。
“寧遠舟來信了嗎,他何時回來?”
李同光看了一眼內殿裡小憩的琳琅,壓低聲音問楊盈,眉宇間有幾分猜疑。
“遠舟哥哥…似乎好久沒來信了。”
楊盈撓了撓頭,有點奇怪,遠舟哥哥之前每隔三天給如意姐飛鴿傳書,訴說相思。
這段時間怎麼了?算算日子,梧國使團應該抵達梧都。
任如意最近得到的一封信,是寧遠舟的平安信,信裡說會在梧都耽擱一段時間,她沒有多想,日常時間不是訓練楊盈,便是陪伴昭節皇后,日子過得很充實。
直到兩個月後,寧遠舟帶著於十三錢昭風塵僕僕地回到安都,如意才明白,寧遠舟在那裡耽擱這麼久,不是處理六道堂交割之事,而是梧都皇城內發生了大事。
楊行遠被暗殺重傷,蕭皇后險些落了龍胎,丹陽王也受了輕傷,始作俑者正是患有腿疾,活得好似隱形人的英王。
楊盈聽聞這則訊息,忍不住驚慌出聲,“怎麼會,皇兄他…”
寧遠舟面色嚴峻,沉聲道,“陛下如今已死,臨死前召叢集臣,將皇位傳給丹陽王,將英王圈禁,還說…對不起公主。”
楊盈眼圈微微紅了,還以為皇兄早將她忘到九霄雲外,沒想到還惦記著她,對她的假死心生愧疚。
誰能想到,楊行遠好不容易返國,卻死在兄弟手中,這估計也是他的命數吧。
寧遠舟安慰了楊盈幾句,心裡沒有多少悲愴,楊行遠害的大軍死傷慘重,為了從安國贖回他,損失了五萬兩黃金,在百姓心中早沒有聲望,其實丹陽王比他更適合當梧國君主。
錢昭甚至還曾劫持楊行遠,逼他跪在將士戰死的地方懺悔,正因如此,錢昭死罪勉強可逃,但不能再做御林軍都尉。
事後跟寧遠舟來到安國,於十三顯然是太惦記琳琅的緣故,也跟著來了,對於他而言,沒有寧遠舟的六道堂,也不值得留戀。
“喂,你們打算待在安國?”
李同光警惕地看著於十三和錢昭,相較於在宮裡養身體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