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姝心情很糟糕,她難得出來散心,沒想到謝琳琅會過來這邊,她僵著一張貌似溫順的臉,頗為屈辱地給琳琅請安問好。
就算是貴妃,在皇后跟前也是妾。
薛姝想到姑母的背地裡的計劃,需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她只能忍耐,若落下一個不敬皇后的罪狀,估計又得被禁足了。
薛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話題,隨意扶了扶鬢邊簪好的紅芍藥,“皇后娘娘今日好興致啊,也來賞花,娘娘也喜歡芍藥嗎?”
“只要是漂亮的花朵,本宮都喜歡。”
琳琅沒有在意薛姝的口不對心,深深吸了一口馥郁的花香,靈氣充盈縈繞到四肢百骸,感覺真舒服,果然有花朵的地方,看到不喜歡的人,都不會影響她奇妙的好心情。
薛姝沒想到琳琅的態度如此溫和,有幾分詫異,心下更加警惕,剛想請辭離開,忽然聽到背後有熟悉的聲音喚了她的名字。
“薛姝!”
薛定非笑嘻嘻小跑過來,對琳琅行了一禮,眼神不懷好意盯上薛姝,嘴裡開口調侃,“妹妹如今成了貴妃,看上去怎麼憔悴許多?”
對於薛姝,薛定非的討厭程度不下於她那個不知廉恥的親孃,如今的薛夫人表面溫溫柔柔,端莊慈祥,實則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想當年薛遠的原配夫人燕敏病逝不到半年,薛姝的娘就挺著七個月的大肚子,堂而皇之地進了定國公府的門第,成為薛夫人。
外室公然登堂入門,恬不知恥地誕下私生女,後來以各種偽裝,博取好名聲,大多數人畏懼定國公,不敢多言,久而久之,這種頗為顯眼的醜事,漸漸被人淡忘到腦後。
母親如何品行,做女兒的有樣學樣,薛姝虛偽的厲害,被薛太后再一調教,心思徹底壞了,自私自利,只有那個薛燁一點就爆炸,沒什麼腦子,薛定非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薛燁耍的團團轉。
薛姝回頭,看到吊兒郎當的薛定非,眼神瞬間變冷,這人把她家攪的天翻地覆,母親的名聲越來越差,好長時間沒出門。
這且不算,薛定非還奪走她弟弟薛燁的世子之位,甚至企圖將他們變成外室所生的私生子,其心可誅,真是可惱可恨,沒想到她進宮為妃,這廝還要跑來宮裡諷刺她!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薛定非,這裡皇宮內苑,你一個外男隨意走動,難不成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父親若是知道了,兄長應該又要被罰了。”
薛姝挑著柳眉,對薛定非警告了一番。
薛定非無所謂地擺頭,薛遠算什麼東西,又不是他親老子,敢對他動用家法,也要看他願不願意。
他除了吃喝玩樂,沒學什麼精深的武功,腦子也不如謝危好使,但逃命叫喊的功夫絕對一流。
“妹妹真是不知好歹,我既然能在皇宮行走,自然是請了陛下的旨意,來探望妹妹你,哥哥關心你,你倒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鼻子,如此惡劣態度,果然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你十足十像你的親孃啊!”
一樣的不知好歹,令人生厭。
薛姝氣得臉色鐵青,身子搖搖欲墜被春華及時扶住,春華不忿地對薛定非道,“大公子,姑娘如今是貴妃之尊,你就算有了官身,是世子,也沒資格對貴妃大呼小叫!”
薛定非眼睛一眯,對春華似笑非笑打量了兩番,看得春華心驚肉跳,想到大公子在外的花名,每天不是喝花酒,就是樓美人。
她擔心被薛定非看上,臉色羞窘害怕起來,如果薛定非聽到春華的心聲,估計要仰頭長笑三聲,他就算喜歡美色,但也不會看上薛姝身邊的走狗。
何況春華只是有幾分姿色,薛定非壓根看不上,只是想懲罰這個沒有規矩的宮婢。
“賤婢,小爺和薛姝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真沒規矩,還不去一邊掌嘴!”
薛定非冷眼一掃,輕嗤道。
春華嚇得一跳,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由求救般地看向薛姝。
薛姝不滿瞪向薛定非,“你不要太過分,本宮的奴婢,你有什麼資格懲罰,這裡是皇宮,不是薛府,你根本管不著!”
她話音剛落,琳琅輕飄飄的聲音飄了過來,帶著不容置啄的命令,“來人,將這個失禮的宮女拖下下去掌嘴,掌完嘴送到浣衣局好生調教一番,沒規沒矩的,如何伺候貴妃啊。”
薛姝不禁臉色大變,春華可是她陪嫁的心腹宮女,若被人打了臉,就是代表她被打了臉。
如果進了浣衣局,什麼時候出